當時台上是哪四個女生，林洪都是知道的。既然李婷婷和韓笑思認識，按理說也應該知道這件事。他隻是出於習慣，說話比較小心。
韓笑思笑了笑，說：“你也不用代他說好話了。如你所說，長輩的事我們就不要瞎參合了，但願我靜怡姑姑後半輩子能幸福吧。倒是那天我在台上瞎鬧，你沒有出來阻止，我可是很承你的情的。”
林洪嗬嗬一笑，說：“你那怎麼是瞎鬧呢，從現在來看也是一件好事。再說要不是那天，我又怎麼會知道，你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大才子呢。”
韓笑思說：“你這話可太讓人臉紅了。”
林洪說：“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我爺爺說的。”
韓笑思拍了拍額頭，“再說我可就要跳車了。”
柯雨桐聽林洪讚韓笑思，心中極是高興。林洪家世不凡，眼界向來很高，為人雖然平和，卻是極少誇人的，更何況這評語還是來來自他爺爺。一時間卻沒想到，光憑寫那幾個字，是否當得這個考語。
李婷婷一直坐在後麵，安靜地聽林洪和韓笑思說話。一開始隻是有些懷疑，到後來卻再明白不過了。雖然不太明白韓笑思的那個“靜怡姑姑”是怎麼回事，卻可以肯定，林洪和柯雨桐恐怕早就知道當時台上的人是韓笑思了。
這個發現讓她感到有些失落，想起下午和柯雨桐的談話，心中感覺更是複雜，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是假裝剛剛知道，還是坦言自己的心思？正猶豫間，聽到韓笑思叫自己的名字：“李婷婷！”
“什麼？”她有些慌亂地應了一聲。
韓笑思說：“謝謝你！”
雖然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聲音卻很真誠。李婷婷聽了心裏好過了些，轉念又想，這樣不是也挺好嗎？至少說明他明白自己的用心了，便問道：“韓笑思，你每天練多長時間的字？”
柯雨桐見韓笑思向林洪道謝，又向李婷婷道謝，唯獨沒有提自己，不由很是高興。孰輕孰重，已經是明擺著的了。對於李婷婷的這個問題，她也有些好奇，至少兩人相識以來，從來沒見他練過字。
韓笑思說：“從上大學開始，就沒有練過字。”
李婷婷又問：“為什麼呢？”
韓笑思淡淡一笑，說：“再練也沒有提高，不練也不會倒退，就那樣吧。我這人挺懶的。”
李婷婷“哦”了一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林洪卻知道韓笑思話裏的真正含義。他曾聽汪明川評過韓笑思的字，論技法已臻圓熟，所差的是意境。意境這種東西說起來有些縹緲，卻是華夏傳統書畫的神韻所在。提高意境的方法因人而異，有時需要悟心，有時需要閱曆，單靠埋頭練字，幫助實在有限得很。
林洪訂的飯店並不算遠，說話的工夫就到了。先走的七人都等在門口沒有進去。當下一起往裏走。這家飯店樓下大廳專門是點菜的，林洪便提議大夥點了東西再上去，又說：“這家飯店是我一個朋友開的，可以打折，大家不用客氣。”
大廳裏擺滿了樣品菜肴，看得任濤等人有點眼花，也不知道吃什麼好，索性什麼也不點。林洪見狀，便把這任務給了韓笑思，帶著他們先上樓。轉眼間樓下就剩下了韓笑思、柯雨桐和李婷婷三個人。
韓笑思對點菜也很頭疼，說：“對不起，我要去一下衛生間。就請二位女士先辛苦一下。”
李婷婷見他走了，說：“雨桐，你跟韓笑思……是不是很熟？”
柯雨桐點點頭，“怎麼了？”
“沒什麼。”李婷婷猶豫了一下，“你不怪我吧？”
“怪你什麼？”柯雨桐笑了笑，“我明白你的心思。”
李婷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起柯雨桐的手一同去點菜。
柯雨桐感受著韓笑思的用心，臉上泛起了笑容。剛才四人一道過來，不僅讓李婷婷明白了兩人的關係，也消除她和林洪的芥蒂。她和林洪雖然都明確了態度，但相見時總不如普通朋友那樣，實際上這段時間兩人一直在有意識地避免相見。相信這種情況以後不會再出現了，大家都會自然起來。
兩人在廳裏轉了半圈，點了十來個菜，柯雨桐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程克剛打來的，心中不由一陣厭惡，連忙按掉了。過了沒一會，手機又響了，她見仍是程克剛的號碼，索性直接關了手機。
剛放回手機，突聽一人說：“唉，怎麼這麼絕情啊，說兩句話都不行嗎？”尋聲望去，見程克剛在不遠處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極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