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思看出了柯雨桐眼中的疑惑,說:“資金嘛,總是越多越好。你也說了,哪怕我們現在開一家公司,也未必經營得好。那還不如趁這段時間,你去學習積累經驗,我去給咱們多撈點資本。”
見她蹙眉不語,便又問:“如果按部就班地來,你說一個貿易公司從成立到步入正軌,再到發展出一定的規模,需要多長時間?”
柯雨桐想了想,說:“大概三、四年吧。”
韓笑思忍不住笑了,說:“我說的‘一定規模’,是指在行業內要具有一定影響力,至少在一個區域內要有影響力。比如說華東區,華南區。”
柯雨桐說:“可能要十幾、二十年。”這個問題有她父親公司的發展曆程作參考,是以回答起來並不需要多想。
韓笑思說:“是啊,十幾、二十年。人一輩子又能有幾個二十年?我可沒耐心等那麼久。”
說到時間的話題,女性總是比男性更容易生出些惆悵情懷。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柯雨桐忍不住想,二十年後自己可就四十多歲了,容顏還能剩下年輕時的幾分?
韓笑思看到了她眼中那一絲淡淡地憂慮,心中忍不住好笑,在她耳邊說:“你放心,哪怕再過四十年,你一樣美得不得了。”
柯雨桐臉上一紅,說:“那我不是成了老妖婆了。”支起身子,跨坐在韓笑思腿上,雙臂抱住他的脖子,看著他說:“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做,而不是最終做成了什麼,你說對嗎?”
“那當然。”韓笑思也凝視著她,“但既然做了,我就希望能做到最好。如果我們有充裕的資金,或許三、五年就能把公司做出規模。”
柯雨桐感覺到了他在這個問題上的執著,或者說是偏執,就如他對他生父沈澤晟的態度一樣。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心急呢?”
韓笑思說:“倒不是心急,我就是想試一試。你能幫我嗎?”
十月初見沈澤晟時,他曾戲言,一、二十年便可達到三元集團的層次,甚至更高。雖然這種可能性基本等於零,但在噩夢遠去之後,他卻非常想嚐試一下,如果盡全力,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柯雨桐使勁點了下頭,又說:“那也不必去開討債公司啊!”
韓笑思攬著她的腰,說:“說來說去,你還是看不上我的這個打算啊?”
“不是看不上,”柯雨桐不禁有些急了,“我就是覺得,太危險!”
隻有最不好要的賬,才會交到討債公司手裏。柯雨桐即便從來沒有接觸過討債公司,也知道這個道理。做這種生意,往往意味著陷入很嚴重的衝突中,無怪乎她會著急了。
韓笑思很想伸指敲敲額頭,但和柯雨桐離得太近,這個動作就有些不方便了。他把頭向前傾了些,抵住她的額頭,說:“你放心,我也很討厭危險活動。我要做的討債公司,和你想象中有些不同。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這樣吧,等我真正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會隨時告訴你我的進展,你有什麼疑問也可以隨時問我。如果你覺得不合適的,我就不做,好不好?”
柯雨桐知道要打消他這個念頭是不可能的,退而求其次,這個結果也不壞,便點了點頭。
韓笑思故意歎了口氣,說:“偏見呐,偏見。看來我應該做出一個標準,作為行業的表率,迅速扭轉行業在大眾心目中的形象。”
柯雨桐抿嘴笑了笑,說:“你為什麼選擇去南湖開討債公司呢?”
韓笑思說:“因為那是你老家啊。”
柯雨桐撅了下嘴,說:“我是認真問你呢。”
“我也是認真回答的。”韓笑思笑了笑,“當然,那隻是原因之一。像南湖這種地級市,比較適合我構想中討債公司的發展。還有就是,南湖處於經濟發達區域,便於後續發展。”
柯雨桐有些擔憂地說:“要說到發展環境,南湖可比不上浦海,就是比省會錢州也差了許多。你一個外鄉人去了,恐怕會受排擠的。”
韓笑思知道她說的是實情,越小的地方,地方保護主義就越嚴重。說道:“但浦海和錢州也要比南湖複雜得多。”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說:“到目前為止,去南湖還隻是一個構思。我想等考完試,去南湖看一看,實在不行,就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