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那麼多了，照做便是。”
——
中午，小紅帶著藥來到那少年的病房前。
她已經從主任那得到了少年的資料，得知對方名為青銅。
用鑰匙把門打開。
有些期待的進入屋子。
聽到動靜的青銅扭過頭來，與其對視，眼神麻木且死氣沉沉，像是沒了光澤的死魚眼。
“換人了嗎？”他問，聲音消沉，手裏拿著報紙。
“是，是的，我是剛來的護士小紅，從今天起就由我來照顧你的起居，希望我們能相處愉快。”
小紅則顯得很熱情。
“哦。”
敷衍的回應著，而後繼續看著手中的報紙。
小紅端藥湊近，卻見這報紙是倒拿著看的。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資料表示，青銅並不識字。
小紅隻覺得有趣，臉上帶笑。
“要打針了，能把袖子挽起來嗎？”
少年沒有反抗，放下報紙，照做。
當針頭刺入肉體，小紅和青銅的距離也拉的極近。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在青銅身上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
這種氣味和主任所說的新藥完全一樣，隻是淡了些。
盡管這樣想有些冒犯，但小紅的腦海裏還是禁不住浮現出那些“醃製入味”的家禽。
—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嗎？”
“啊？什麼？”少年的突然開口讓小紅有些猝不及防。
“嘿嘿嘿，小白鼠，所有人都是。”
“為什麼這麼說？”
“你以為在這麼個小地方，為什麼開的起這麼高的工資？這都是因為和研究所有合作。”
“研，研究所？”
“是的，研究所，他們給了精神病院很多錢，這裏的病人都是他們的試驗品，全部，嘿嘿嘿，全都是。”
他一臉煞有其事的模樣，時不時發出譏諷怪笑，聽得小紅險些信以為真。
但一想到對方是個精神病，便又強行把自己拉回來。
“你不信？”青銅察覺到了小紅的神態變化。
“沒，我信。”
“你並不擅長撒謊。”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討厭撒謊的人，我要見主任，我要換人。”他開始大聲嚷嚷，神情轉變巨快。
“啊不是，別，別啊……”
自己才上班第一天，小紅可不想弄出什麼亂子。
“那你給我道歉。”
“對，對不起嘛……”
“你頭上的發卡挺好看的，給我一個，給我一個我就原諒你。”
“這……好吧。”
青銅接過發卡，別在了自己的頭上。
又望著小紅，如少女炫耀那般自信問道：
“好看嗎？”
“好看……特別好看。”
小紅無奈，卻也覺得這樣的青銅十分有趣，又在順利喂下那奇怪的藥物之後，笑著離開了病房。
——
“哥哥，哥哥……”
深夜，青銅聽見門外有人在叫自己。
他知道，妹妹又來找自己了。
他起身，取出那被自己弄的變了型的發卡。
將其插入鑰匙扣，開始擺弄。
隻聽得“哢嚓”一聲，門開了，走廊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