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下鵝毛大雪,寒冷開始籠罩整座金州城。人們早已入睡,或是圍在火盆旁取暖。
城北一處不起眼的民宅除外。
這宅子看起來和周圍並無不同,隻是它屋內燈火通明和周圍形成鮮明對比罷了。
進入院子便發現所有燭光皆來自東廂房,金州城能用蠟燭的人家屈指可數,可見這宅子主人身份不一般。
房內有兩人,一大漢坐在床榻,背靠床沿雙眼微眯,也不知是不是真睡。
另一人則是一俊朗青年,臉色慘白,身上裹緊厚厚棉絮躺在床上。
屋內火盆圍著床擺放有好幾個,所以進屋後並不會覺得寒冷。
這時,躺在床上的青年猶如羊癲瘋病發一樣,一陣顫抖。坐在床榻上之人立馬睜眼,轉身就要查看情況。
誰知青年筆挺地立了起來,兩人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對方,饒是大漢有再堅硬的意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魂不附體。
過了好半晌,大漢才壯著膽子詢問道“殿下?”
俊朗青年依舊盯著他,眼神裏帶著疑問、不信、甚至是一絲恐懼。
青年有些艱難地開口,說了他來到這世上的第一句話。
“有水嗎?我有些渴了。”
大漢兩步跨到房內桌旁,給他倒上滿滿一杯水。
現在房內極其安靜,安靜得隻剩下喝水的聲音。待青年喝完之後,大漢又雙手接過茶杯,眼睛裏透著詢問。
青年擺擺手“不要了,謝謝。”
說完之後就要下床,大漢急忙上前製止。
“殿下,您才剛醒來,不妨多歇會兒,我去請大夫過來給您瞧瞧。”
“不了,天已經很晚啦,明天去也一樣。”
大漢沒再回答,隻是微微點頭。一切又恢複剛才的樣子,大漢靠在床沿,青年依舊在床上。
這一夜對蕭廣予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了些,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穿越,但這扯淡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麵對。
第二天一大早壯漢就已經準備好了早飯,蕭廣予上桌後看看桌上,一碟鹹菜,一碗隻有幾粒米的稀粥。
“咱倆就吃這?”
壯漢理直氣壯地回道“咱沒銀子,隻有這了。”
“銀子呢?”
“您不記得了?”
看樣子壯漢有些急了,倒不是說他貪了那些銀子,而是麵前的殿下好像記不起有些事。
蕭廣予沉悶一會說道“好像還真記不起來了,要不你給我說說。”
壯漢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問“真說啊?”
“當然。”
“陛下每年可是給了咱二百兩銀子”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廣予打斷。
“什麼,二百兩?我是皇子?怎麼就這麼點?”
“您還聽不聽銀子都去了哪兒?”壯漢現在一改早前那般唯唯諾諾,說起話來有些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