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懶得搭理他,眼皮子耷拉下來:“若是無事,你先退下。”。
那宋明卻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起來,九肴瞟了金烏一眼,又瞟了地上宋明一眼:“帝子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六王爺直起身子,眼光逡巡,額上冒出一層冷汗:“上神寬宥,宋某便直說了,夷狄侵犯,邊關戰事吃緊,上神遲遲不發力,宋某鬥膽請求上神盡快施展神力扶持三軍。”
“嗬,急什麼!破事一樁又一樁,之前求我幫你鏟除九王,你達到目的了。現在又冒出個什麼夷狄,你不過是我腳下螻蟻,我讓你活你才能活,哪裏輪得到你指手畫腳,給我滾。”金烏順手抓過桌上瓷盞,兜頭砸在他臉上,六王爺也不敢躲,茶葉渣子潑了滿身滿臉,發梢上弄得全是茶水,一滴一滴從領口往下灌,明黃緞子上染了一大片汙漬,搞得極為狼狽。
“還不走。”九肴在他身邊嗬斥,六王爺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退出去。
“狗東西。”金烏還不解氣,一記掌風飛出將他卷到半空狠狠摔在外間地上。
六王悶哼一聲,左右侍從慌慌張張從角落上來扶他下樓。
九肴換了一副笑臉圍上來討好道:“好好地生什麼氣。”
金烏咒罵一聲,依舊將她摟在懷裏:“老頭子不在跟前,難得清淨,換了這個沒眼力見的畜生一個勁亂吠,攪得人心煩。”
九肴在他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什麼嘛,天庭還得感謝人家呢。郎君還記得麼?本來就是人家設壇禱祝,傳訊直達天庭,才把私闖凡間作亂的畢方上神和那個什麼扶風地精給揪出來的麼?畢方上神被革去兩百年修為不說,那個扶風地精才可怕,竟是個蟄伏的妖神。何況此次下界,我們也是偽裝成天尊使節的身份,這小子也算上道的,好吃好喝供著我們,畢竟是個凡人,別跟他一般計較。”金烏從鼻子裏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
九肴在他懷裏滾成一團,嬌滴滴道:“剛剛沒說完,奴家的意思,也是想著計劃盡早定下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們在這裏也呆了不少時日,天尊若是發現不見郎君,派人尋來,我們的事就不一定辦得成了。”
“你說怎麼辦?”金烏饒有興味地盯著她。
九肴從貼身肚兜裏摸了一道鬼麵紋印出來,在金烏眼前晃了兩下。
“鬼符,你怎麼搞到的?”金烏一見兩眼放光,立刻把住她的手細細端詳那枚符印。得此符者,可自由出入鬼域八荒,任意調配戰鬼軍隊。
“這還不容易,郎君真當我靈越洞沒有旁人了麼?可別小看我這個洞主的能耐。”九肴從他手心中掙脫,將鬼符重新迅速塞回胸口,隻將一雙水波眼使得千回百轉:“來拿啊。”
“你這個小壞蛋!”金烏寵溺地捧著她的下巴,猴急地要求歡,九肴卻像個泥鰍似的滑溜溜地掙脫了他的束縛,立在他身邊,回眸嫵媚一笑:“你啊,可知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