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範金山低聲叫罵。
李正豐出警校就進了警署,跟著自己當了個治安巡邏警員,當了半年差,年輕氣盛,憑著一股子年輕朝氣,還真讓他陰差陽錯辦了兩件不賴的差事,但總的來說還是個生瓜蛋子。
沒想到這個生瓜蛋子現在居然被人奪了槍,指了頭。
眼見情況不妙,李嘉怡尖叫一聲,跑進物資室躲起來,鄭教授退到角落,默默看戲。
“你食不食油餅?”黃子堯說。
“納尼?”阪田秀中沒聽懂,他藏在李正豐身後,露著半隻眼睛窺探情形,舉槍的手顫抖不已,他大吼:“放下弩箭!不然我打死他!我真的打死他!”
“我又不認識他,你先打死他,我再打死你。”黃子堯冷著張臉,打開紅點瞄準,細細瞄準起來。
阪田秀中明顯愣了一下,這他媽不是這麼個套路吧?他怎麼不怕呢?
“冷靜!小兄弟!小心走火!我是警員,我可以幫你,不要做傻事!”李正豐渾身僵硬,小命快要不保,此時隻能盡力規勸。
這死八嘎和這個弩手是個瘋子吧!李正豐內心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他乞憐的眼神望向範金山。
範金山抱起雙臂,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對阪田秀中說:“好啊,你打死他好了,我這徒弟一天天正義感爆棚,也該吃點苦頭了。”
納尼?阪田秀中大腦有些宕機,看向李正豐,怎麼這些人都讓自己打死他?
他舉槍的手硬了又軟,軟了又硬,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
範金山向李正豐靠近一步,立馬被阪田秀中大聲喝止:“別動,別過來!”
範金山好言相勸:“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大家一起坐下說來聽聽,不要要搞這種劫持人質的戲碼,放心,隻要你放下槍,我怕保證這個小兄弟不會為難你。或者......”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你直接一槍打死他,別擔心,現在是災難時期,打死個把警員,沒其他人來追究責任。”
範金山自顧自拔出他自己的配槍,嘩啦上膛,黑洞洞的槍口低垂著斜指向地麵:“最多隻是死在這裏。”
李正豐懵了,師父啊?我是你徒弟啊!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放棄我嗎?
黃子堯頗感意外地看一眼範金山,正好與他對視,範金山不動聲色眨眨眼。
鄭敬業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內事,一心打望窗外屍,背著手站在窗邊優哉遊哉。
阪田秀中也很是驚訝,沒想到身為警員的範金山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禁反駁道:“嗬嗬?隻要他把弩箭丟出窗外,我就丟槍!”
黃子堯根本不動彈,他正在尋找空擋處,隻要阪田秀中不慎露出腦袋,他有把握將阪田秀中一擊必殺。
“但是他會放過我嗎?他表弟死了,就要殺人,他射中了亞德瑞恩,馬庫斯也要死了,我們是留學生,不是你們大宋人!我們在這裏出現傷亡,是外交問題!你們應該把這個殺人凶手抓起來!而不是來威脅我!”阪田秀中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得對,越加義憤填膺起來。
黃子堯不屑一笑,感覺紅點瞄準鏡裏的人像越加滑稽。
範金山問:“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我弟弟死了。”黃子堯依舊瞄準著阪田秀中,“他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