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跟徐青青坐觸膝而坐,呆呆地望著眼前害羞躲在桌子下的女鬼。當徐青青說她自己隻有三魂六魄時,張濤一時間竟不知該給出怎樣反應,隻是低聲哦了下。事實上,他曾聽說過在南方農村流傳這樣的說法--靈魂是有重量的,這個重量使得它能穩妥吸附在人身上不受壓力的影響,若這些魂魄部分丟失,在壓力擠迫下使得人體跟魂魄不完全切合,形成若即若離的狀態,許多想借殼還魂的鬼魂虎視眈眈這個機會,一旦魂魄不齊的人的意誌不夠強大,或睡著魂魄弱,不足於操縱肉體時,它們就趁此上身,企圖把本體魂魄擠走,得已還魂。
張濤像忽然想到什麼,用極不相信的眼神望著徐青青說:“我怎麼看你平時比我還正常,現在是想推卸責任在編故事中嗎?”徐青青雙手抱膝,頭靠在膝蓋上,雙眼放空,說道:“那是因為我身上帶著某樣可以隱藏我陰氣的寶貝,而這個東西每個月總有特定幾天失靈。”張濤雙眼直直盯著她手上的佛珠,徐青青像是感受到他的眼光,換了個姿勢把手珠藏起來。她伸出另一隻手指了指桌下的女鬼,望著張濤問:“她剛剛傷害了你呢?”張濤臉泛紅,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似地。徐青青對著女鬼冷冷地說:“還不走,想再死一次麼。”女鬼一聽,身體穿過桌子站了起來,轉身飄走了。
徐青青挪了挪屁股,今晚為了躲避野鬼,硬是熬到三點才忍不住打了下瞌睡,沒想到就出事了,現在她的眼皮顯得越來越沉重,她用力掐自己大腿希望保持清醒,但效果持續不長久,最後她忍不住站了起來,俯視著張濤,命令式問:“去跑步。”經曆了黃仙上身疲憊不已的張濤點了點頭,躺下,準備再睡覺。徐青青用力集中踹在他的肚子上,說:“我是說一起去跑步。”張濤不耐煩的做了起來,眯著眼,求饒道:“大姐,求放過,你不是能用符護體嗎,為何還要勞煩小的,我是真的累攤了。”徐青青打開門,一點不退讓的說:“我睡著了,符還有靈力嗎?快走。”風在開門刹那爭先恐後的湧進來,活活的把張濤的睡意吹散了,張濤拉了拉被子,對著徐青青無奈地說道:“那你先出去讓我穿下褲子可以嗎。”徐青青蔑視地盯著張濤,理直氣壯地說:“1分鍾……”然後走出去關門。
張濤扯開被子,急匆匆拿著褲子跑到門後,用屁股抵著門,手忙腳亂地穿起來,依他對徐青青的了解,一分鍾後,哪怕是超一秒,徐青青都敢破門而入。
張濤跟徐青青沿著村外小路小跑了起來,村裏夜風吹得人很舒服,隻是那村中的狗像約定好一樣,每家每戶都在咆哮起來,張濤停了下來,環視周圍,發現後麵竟然跟著五六個野鬼,他打了個寒顫,跟上了徐青青步伐。張濤望著徐青青,雖然此刻她麵無表情,但從她淩亂的呼吸氣息可以聽出她開始對這些沸騰的小狗們感到煩躁。徐青青望著前方,像是自然自語,又想問張濤:“後來來了幾隻。”張濤嬉笑著回答:“小蝦六七隻,不礙事,上不了你身。”徐青青後悔說道:“早知道不該出來,現在把村裏野鬼都惹出來了,明天一早就得走。”張濤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