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容錦封尊號的典禮,宗門上下熱鬧非常。
典禮是在寒門宗主殿舉行的,各大宗門都按照積分排名安排座位,依次是從左到右,現如今各大門派的掌門攜帶的弟子,都有秩序的入席。
沈顧年醒來,典禮都舉行了一半。
正常來說,他身為巫溪鳩嶺巫離的親傳弟子,本就應該到場,可偏偏即墨卿這人,對這些凡俗的禮節,完全不放在眼裏。
還是沈顧年拉著他去的。
等他自認為悄無聲息的來到巫離身後站著時。
巫離麵對外人,總是用一條白布條蒙了眼,卻倏然開口:“小年兒呀~縱欲,不好。”
沈顧年表麵冷靜,內心極度震驚:……靠靠靠,你是怎麼知道的?
即墨卿輕笑一聲,被沈顧年用手肘狠狠戳了下腹部,才收斂笑聲,回了巫離一句:“師尊‘閨中寂寞’,弟子能夠理解。”
巫離一口茶噴了出去,咳得旁邊幾名峰主投來疑惑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嗆到導致的還是羞憤,臉龐微微泛紅,蒙著眼睛誰也看不到他眼裏的神色。
沈顧年嘴角硬是沒忍住上揚的角度,秒懂即墨卿話中有話,是在隱射巫離想容謹了,才會故意反調侃巫離‘獨守空閨’‘寂寞難耐’。
恐怕也隻有即墨卿才敢說這種話,臉皮不隻是厚,還忒不害臊,張嘴就騷。
不過,巫離反應這麼大,沈顧年內心浮現了疑惑。
容謹人劍合一,真的死了嗎?
或許,容謹還沒死,隻是跟著劍一起被封印了?
思及此,沈顧年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懇天道銘記,賜予尊號慈憫道君。”隨著鍾離若雲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容錦垂眸:“謝師尊。”
各大宗門紛紛起身道賀。
容錦抬起頭來,笑容大方,感謝了各大宗門的賀禮,之後便沉默的站到鍾離若雲身旁,微側身,發絲垂直遮擋了側臉,令人看不清神色。
沈顧年扯了扯即墨卿袖子,下巴微微朝著容錦放心懟了下。
他一直暗中觀察容錦的一舉一動,從容錦接受尊號跟回應各大宗門的神色,看似開心,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笑容,都像是帶著一張麵具,虛假的很。
即墨卿眸色淺淡,低頭在沈顧年耳邊輕道:“怎麼?”
沈顧年白眼一翻:“明知故問。”
他就不信即墨卿看不出容錦有問題,或者說一直都懷疑容錦有問題,隻是這些問題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就置之不理了。
“容錦……你怎麼看?”沈顧年直問。
即墨卿哦了聲,回答的很隨意:“一個,有野心的人?”
這回答,超乎沈顧年意料,驚訝問:“說清楚點。”
即墨卿折扇輕輕搖曳,莫測高深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這句話,像是啟動了典禮最重要,也是各大宗門來寒門宗的真正目的。
隻見坐在最前麵的一位宗門宗主,倏然道:“鍾離宗主,想必你也知道此次我們前來,一是為了恭賀貴宗弟子成功結嬰,二是為了龍族傳承之事。”
此話剛落,原本輕鬆活躍的祥和氣氛,隱隱有山雨欲來的逼迫感。
鍾離若雲聞言,一臉欲言又止。
他這樣,有種故意推托的意欲,各大宗門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大堆道理,無非就是說,現在修仙界資源有限,寒門宗難不成為了一己私欲要,讓整個修仙界都處在危險關頭嗎?
這滿嘴胡言,聽的沈顧年嘖嘖稱奇,對著即墨卿小聲嘀咕:“原來還有比你更不要臉的。”
即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