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相見(1 / 3)

引言

公元2009年,索思比拍賣行上,一對玉櫻桃掛墜玲瓏剔透,引起了收藏家們極大的興趣。

在拍賣之前,拍賣師介紹了這一對玉櫻桃的來曆。他說:這兩枚玉櫻桃見證了一份愛情。據說,現在誰得到這兩枚玉櫻桃掛墜,便能得到那對千年不渝戀人的祝福……

001吾以香餌誘之,魚以性命取之

夜色如墨,相府紀門卻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珍饈美饌,數不勝數。華衣錦服,摩肩接踵。

樂聲四起,婀娜的舞女翩躚起舞。一幹達官貴人卻連眼皮也不曾抬一下。舞女臉上的笑容紙貼上去的一般,仿佛隻舞給自己看。

公子紀羽茗在眾人中鶴立雞群,俊逸出塵,劍眉朗目,一張臉棱角分明。意態更是不同反響。

他起身掩麵飲掉一杯女兒紅,朗聲評論著時局:匈奴敢膽再犯我中原,朝廷勢必出兵,到那時,我會像霍去病一樣“匈奴不去,何以家為”。

門客們吃人嘴短,齊聲附和著公子的琴心劍膽。有了眾人的捧場,公子羽茗越發豪氣衝雲天,氣概非凡。

樂曲嘔啞嘲喳漸起漸落,舞女們悄聲退去。

一襲青衣的女子輕飄上場,手裏的一柄寒光凜凜的寶劍輕舞生風,眾門客的目光從酒上遊離出去。有人低聲吟:真所謂——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紀羽茗不知怎麼,有些動氣,啪地把手裏的白瓷杯墩到案上,眾門客立刻噤聲不語。

青衣女子麵若桃花,眼如秋水,一頭烏發層層疊疊盤起,上麵卻隻別了素素的一隻鳳釵,釵是點翠的藍。女子並未見得多漂亮,身劍暫停時,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纖弱的細毛亦看得清清楚楚。紀公子眯著眼,觸碰到青衣女子煙波浩渺的目光,那目光卻如流光一般,倏地躲出去,再碰回來,膽大妄為,卻又漠然無畏。紀羽茗有點懊惱,城中女子,哪個不是對他紀公子予取予奪?憑她一個小小的舞女,竟然敢如此冒犯他?

紀羽茗起身離座,抽出腰間寶劍,亦步亦趨跟著青衣女子舞起來。與青衣女子的柔不同,紀羽茗舞的劍虎虎生風,步步緊逼。門客齊聲叫好,女子亦不收劍,而是騰挪轉輾,配合著紀羽茗。一時間人在劍鋒走,劍映人麵寒,劍光四射,一對碧人相映成趣。

紀羽茗一個閃身貼到青衣女子身邊,輕薄地笑說:姑娘好劍法,隻是,人冷了些。說完,收了劍,手抬了抬青衣女子的下巴,女子的眼裏著了一團火,聲音卻是一塊冰:公子請自重。

紀羽茗風liu儻倜,自小便在女人的脂粉堆裏打滾,何曾如此栽過麵子?他的手臂一彎,青衣女子落入他的懷裏,他說:女人小鳥依人才可愛……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手裏的劍光一閃,紀羽茗心想:壞了。卻不想那劍不是對準自己,而是對準了女子自己的喉嚨,劍寒如冰,女子的眼神卻淡定孤寂,一副寧死勿生的樣子。

紀羽茗從未見過如此個性的女子,心裏著實一驚,酒醒了大半,輕揚手臂,青衣女子一道弧線一樣飛了出去,女子也是機靈之人,一個收勢做得漂亮。眾門客還以為這是公子與舞女的小把戲,齊聲喝彩。隻有紀羽茗知道自己有多丟臉。

他鼓掌,轉身,離去。

青衣女子收劍,走到一位老婦人麵前,叫了聲雲娘。雲娘輕聲說:小姐,剛才好險。青衣女子說:如果把命都豁出去了,誰還能拿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