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和秋生坐在一起。

四目臉上充滿了疑惑和愁容,端著茶杯一口一口的喝著。

秋生則像個沒事人一樣,左手拿著一根雞腿,右手握著一瓶快樂水,美滋滋的吃一口喝一口。

這些天裏,他感覺自己又重回了十八歲,還跟在師父身邊的日子。

任何事都不需要自己擔心,自己隻需要將師父安排下來的事情做好就行。

無論出了什麼問題,反正都有師父和文華在前麵扛著。

三十年了,他已經三十年沒有這麼放鬆快樂過了。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這剩下的日子就這麼過下去。

“不對啊,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大廈裏這些不願意上路的陳年老鬼,一個個全部都不見了?”

秋生將嘴上的油脂抹去,一臉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不見了就不見了唄,不見了不是更好嗎?”

“省的我們擔心這擔心那的。”

啪!

四目一巴掌蓋在秋生的腦袋上,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

“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

秋生也不惱火,笑嗬嗬的說道:“嘿嘿嘿...”

“這還不是因為有師叔你在嘛。”

“給我滾遠點吃。”四目一腳踹了過去:“吃完早點休息,晚上繼續巡邏。”

“是!保證完成任務!”

......

另一邊,房間裏的阿九神色憂愁的走來走去。

他本想著,既然雙胞胎不見了,那麼他就多抓幾隻鬼回來。

以數量代替質量,也能通過鬼魂完成借命的術法。

可是這麼多天的巡邏下來,他發現這棟大廈裏原來的那些老東西,竟然全都不見了。

這個發現讓他現在猶如是熱鍋上的螞蟻,再不離開這口鍋,他就要沒了。

“七天快到,僵屍即將煉成。”

“再這樣下去不行,我得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阿九思索半天,最終心裏一橫。

他決定要去郊外的亂葬崗求一波機緣,將那裏的鬼全部抓來。

隻不過這樣做風險很大。

他可不是四目那樣正統的茅山道士,他的這一身邪術,都是自己這麼多年亂研究出來的。

根本比不上四目。

但是如今他也無路可退了,再不冒一些風險,他這條命,活不過這個月。

在他決定鋌而走險的時候,另一邊的梅姨,也準備鋌而走險一次。

她看著在她家玩的小白,想起了阿九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另一個辦法,除了烏鴉血外,就是童子血。”

當時的她將這句話記下來了。

如今,童子血她確實是搞不到,但是童子身邊不就有一個嗎?

“梅姨,我想上廁所。”

小白的呼喚讓她回過了神,她看著小白嘴唇微抿,眼神一狠,做下了決定。

“好,上廁所。”

“梅姨帶你去。”

她帶著小白來到廁所門口,打開門,將他推了進去。

小白看到裏麵站著的黑袍人,全身僵硬了起來。

他轉身看著梅姨,放聲大哭起來。

梅姨看著哭泣的小白,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狠下心,將廁所門關上,整個人抵在上麵。

“嗚嗚嗚,梅姨!”

“我不上廁所了梅姨,嗚嗚嗚嗚...”

頂住廁所門的梅姨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