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芷是被一個噩夢驚醒的。
夢中她站在高聳的懸崖邊,崖下是漆黑一片。她穿著黑色的禮服,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而身後的聲音卻一直沒有停息過。全部都是可怕的詛咒。
她捂著耳朵不去聽那些聲音,可是那些鬼魅的喃語好似全部出於她的內心。
忽然一雙手冰冷地搭在夏芷的肩膀上,一直將她使勁向那無盡的、黑暗的深淵中推去,夏芷搖著頭,頭上的黑發被寒風吹得到處飄飛,深紅的紅唇在寒風中淩冽。但是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阻擋那種將她推向深淵的力量。
她的腳尖已經立在懸崖邊,身後的雙手卻忽然停了下來,她轉身,莫易俊俏的臉上一陣笑,他抬手,如一片黑色的羽毛般她落入那萬丈深淵……
魏落抱著瑟瑟發抖的夏芷,一整夜夏芷高燒不退,還全身不斷地發抖,嚇得夏芷母親氣都不敢喘地忙上忙下。終於接近黎明的時候,她終於好點了。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魏落溫柔地問道,夏芷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一下子撲到魏落的懷中:“剛才做了一個噩夢……”魏落也將夏芷抱得更緊了,昨晚確實將她嚇得半死。
“想吃點什麼嗎?我去給你拿。”
夏芷搖搖頭,抱著魏落,剛才的噩夢在窗外的暖暖陽光下逐漸被驅散了,此時她什麼也不想去想,隻想躺在魏落的懷裏享受這清晨。
“不要動,就這樣,多美好啊,我的生活本應該像這樣的,簡單,寧靜。”
魏落也將頭埋入夏芷的長發中,是啊,她們的生活本應該這樣簡單的。
可是當踏進這生活的河流之後,很多的煩惱都是避免不了的。
當費昂娜說出真正重生的人時,羅章焦急的眼神早就將他出賣了。
在羅章送魏落回家的路上,羅章幾乎都在打電話,而其中所有的內容都是關於如何保護安朵不讓她受傷的布置。他嘴上說著,他曾經答應過陳局長不能讓安朵有事,但是他擔心皺眉的模樣讓魏落心裏不免產生了很多奇怪的感覺。
而此時,還有更加嚴峻的事擺在他們的麵前。
“怎麼,你的品味越來越低了,這麼簡陋的房子你也住得下去。”
當費昂娜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酒店時,止戈悠閑地坐在陽台的椅子上。費昂娜所住的酒店位於三樓,樓下有一個遊泳池,晚上將外麵的光亮波光粼粼地透射進來。窗邊還有幾顆棕櫚樹,葉子在黑夜中搖擺,使得黑暗中止戈的身上被微光照得一閃一閃的。
“你是怎麼知道這裏的?”費昂娜看著微光中止戈悠然地抽著煙,坐在陽台旁的微光中,煙霧繚繞,在這初冬的夜裏,費昂娜的戒心也開始慢慢放下。
“回來才發現自己還是無處可去,於是就想到你了。”止戈仍然靜靜地坐在陽台的椅子上,而進屋的費昂娜也沒有開燈,將外套脫下放在衣架上。
“宋清,這麼久不見你的禮儀呢?”止戈挑逗地說道。
而費昂娜的聲音卻是冷冷的:“叫我費昂娜,那個名字不是早就被你扼殺了麼?”
一股玩味的微笑浮在止戈的嘴角,隻是黑暗中費昂娜沒有察覺到。
對於費昂娜來說止戈給他的隻剩下畏懼與憎恨了。當初她還是申國公主的時候,止戈隻是張麗華身邊的一個貼身侍衛,剛開始的時候止戈對費昂娜很好,什麼都依著她,就像獵取獵物一般,用誘餌不斷引誘,最後就是致命一擊。而費昂娜也曾沉淪在止戈的殘暴的愛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