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荒原遠方懸浮著一顆火球,它散發出的紅色光線像一團體積巨大的火焰,緩慢而堅定地逐漸蔓延開來。原野上積雪融化後初生的苔蘚,像燒傷後的疤痕一樣塗抹的到處都是,四周一片安靜,隻偶爾能聽到上方傳來的鷹鳴和遠處黃羊跳躍時的聲音。
這時,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那麼的和諧,綠色的草地上,一名少年躺在草坪中,嘴角上含著一根狗尾巴草,慢慢的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少年臉頰邊,露出滿意的笑容。
此時,放牛的山村野夫放著黑呼呼的牛在山間吃著肥美的綠草,個個山村野夫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但是,再好的美景都要消失的一天,在有權勢的人都有死的一天,在強大的人,也不可長生。
雖然這裏的冰塊融化成地上的積水,本是不易起火,但是,一個致命的災難出現了,幾名山村野夫的孩子頑皮的在油田裏野炊,不幸的點起油田,熊熊烈火瞬間奇襲了整座油田,又在重油田,奇襲了整個草原,地上的積水在烈火麵前,顯得十分飄渺無力。
火燒速度的進度不可想象,再列熱的陽光中,以及狂烈的風向,猛烈的火油中,大火燒便了整個山野,山上的山村野夫也慢慢被大火吞噬。而奇怪的是,在大火中的少年不動於忠,好似根本不怕大火似的。
過了很久,火勢才停頓下了。
一片被燒的黑礁糊糊的空地間,那名少年坐在一塊黑的看不清樣子的石頭上,少年眉眼青稚,身材瘦小,穿著件月白色無領的單薄輕衫,有點奇怪的是,少年在灰塵滿天的空間中,身上毫無絲毫灰塵。少年身後背著把無鞘的單薄木劍,烏黑的頭發細膩地梳成一個髻,有根木叉橫穿其中——那根木叉看似隨時可能墮下,但又像是長在山上的青鬆般不可動搖。
少年緩緩身子,對前方一片虛空低沉道:“你來了,相約之地變得如此,真是天災人禍啊”少年把人禍的語氣咬的一絲氣重。
虛空的空地中,霎時間有了一絲生氣,一道若有若無人影從空地上浮現出來,不過一會兒,一道真實的人影浮現出來。這人穿著一身破爛的木棉袈裟的年輕僧人,頭上新生出的發茬兒青黑鋒利,在此人出現的那一刻,他周圍仿佛有了一股無窮的重力,滿天飛舞的灰塵霎時一個個如雨水般的落下。
“我來了”年輕僧人低沉的,語氣中,絲毫不像佛門中的那麼溫柔,他的語氣,如萬層冰塊,使人一聽便冷的渾身發抖。
少年聽後,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淡淡道了一聲“哦”
僧人也沒有回答,隻是用鋒利的眼光看著少年。
就這樣,雙方便暫時沒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年輕僧人道:“你該何去何從?”
“天下之大,哪有我蕭離飛的容身之處啊”少年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道
“如果你始終堅持這般思想,那你將永遠無法明悟何為道心。”僧人話語中透出無比的堅毅。
“道心?嗬嗬”少年笑了笑:“她走了,道心有何用,權位有何用,巔峰又有何用,世人隻說“莫天下蒼生生靈塗炭”可誰有想過,蒼生究竟是好是壞?也許,這就是上天注定的,從我修行《獨孤劍訣》便注定的。”
僧人無比冷漠道:“蒼生,世俗隻用眼見為時,耳聽為虛的方式活著,這有怎麼可以怪蒼生了?上天,我們修行者本身逆天而行,有何來上天注定之說?”
“我放不下她”少年唇微微道,聲音十分渺小,但年輕僧人卻聽的一清二楚。
僧人道:“你為何還是放不下她,要知道,你放下了蜀山,放下了青虹,放下了知己,難道,這些比起來,還比不過一個女人嗎?
“你不懂情,你永遠也不會懂的,在那一刻,放下整個天下,隻為一人,都是值得的。”蕭離飛道,擴著,這,就是他心中的話吧。
“你無藥可救了”僧人道,語氣中,還是那無盡的冷漠。
“是嗎,你覺的我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