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心的頭被重力按壓在頂樓的天台,耳邊是簌簌的風聲。
放眼望去,腿軟的高度讓精神一度緊繃。
男人暴戾異常的動作沒有念及情分,似乎忘記了懷中被手肘鉗住喉間的是他結婚三年的妻子。
沈宛心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被拖拽,被迫又往天台邊緣靠近幾分。
“沈宛心,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秦墨北的聲線低沉,他俯身在她的耳邊,似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你竟敢在背地衝容佳下毒手,你在找死?”
猩紅的眉眼為他的俊顏添了幾分詭妖,男人的話音落,沈宛心本就有限的空氣倏然變得更加稀薄。
她用手扯著他臂,一字一句艱難的從唇瓣溢出,“秦墨北,我沒有。”
容佳會墜樓確實出乎她的意料,但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看到容佳出事的那一刻,驚慌以外,她選擇轉身就走,是因為她自私的不願麵對關於容佳的任何事。
她不是醫生,沒有救死扶傷的能力。
能做的就是替她叫了救護車。
可惜她的解釋在秦墨北麵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他眼底的狠厲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為了容佳。
沈宛心莫名有種悲涼的無力感,明明她才是他秦墨北的合法妻子。
視線逐漸模糊,她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哽咽。
“她……是你的命,我從一開始就清楚記得,怎麼會害她。”
結婚的這三年,她眼睜睜看著她的丈夫深愛著別的女人。
為了保護他最愛的女人,甚至不惜在秦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便冒險對自己厲聲警告。
那天他冒著大雨天堵在她家門口,對她說:
要秦太太的地位可以,我給你,但你不能傷害容佳,她是我的命。
後麵的五個字,她一直記在心裏。
秦墨北並沒有因為她眼角滑落的眼淚有半分的懊悔,而是將她一把提到了天台最危險的邊緣。
七八層樓的醫院往下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
他們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異樣,也沒有人注意到頭頂的兩人。
“我也讓你試一試她當時的恐懼,怎麼樣?”
秦墨北不帶任何感情的冷酷語氣從耳邊傳來,沈宛心渾身一震。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恐懼,譏嘲在他的笑容裏加深。
沈宛心知道,他的話說到做到。
但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她承認!
心底的難過總要宣泄,她朝著秦墨北大吼:“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我說了容佳不是我害的,你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次!”
“因為你早就該死!”
“如果沒有你逼著爺爺要我娶你,現在容佳早就是我的妻子!你現在所擁有的都是容佳的!”
秦墨北憤恨的掐著她的雙肩,怒火早已侵蝕了他的理智。
沈宛心吸著氣,但還是沒能製止眼眶裏脆弱的濕潤滴落在男人手肘。
秦墨北神色微蹙,似有些不耐。
他鬆手,失控的感覺瞬間占據沈宛心所有感官。
沒想到他真的會鬆手,沈宛心驚呼,“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