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盡頭的東麵,臨河寂寞的河灘,三間茅屋,有炊煙升起,天空時有朵朵白雲掠過。
屋簷下有母親正在為兒子納鞋縫衣,陽光照在她身間,臉上正沉湎出一片詩意的微笑。兄弟二人,老大在灘前練兵演武,時而在河麵掠空低飛,時而又在叢林之上閃轉騰挪,手中一柄長槍雖不是神兵利器,倒也靈氣逼人。
秋水河麵上,半空之中,隻見老大凝神而立,運氣柱槍:
滾滾大江,洪波湧起,
氣象萬千,以槍迎之!
靈咒念完,但見秋水江河麵,四方水柱突然爆起,轟鳴聲中,母親的臉上笑容又起。
弟弟在窗內的書桌前看得眼神發愣,卻是一身書生打扮,臉上有著常年苦讀少見陽光所表現出來的淒白之顏。就連身邊的一隻家養馴虎,卻也溫順得象一條小狗。
哥哥古尕,年方二十;弟弟古柯,年方十六;馴虎從獸王叢林出跑出,當時身上帶傷,被正在林邊玩耍的古柯帶回。在獸類一族之中,唯有身蘊靈智之類方能即通獸語,亦通人言。有各種異獸從來中原遊曆,其行為亦彬彬有行,並不令人害怕,所以大陸神州之人倒也見怪不怪了。
而像這隻傷受的幼虎之類則為沒有蘊靈之族,就在獸族看來也無異於牲畜之類。古柯當時正一個人偷偷地從那個山洞之中出來,看著受傷的小虎可憐,便把帶回了家,看他身上有血,便喚名赤虎。
此地為邊陲關隘之所在,原本居民便就尚武好勇,而不似中原諸州,特別為京畿神州之地的人們崇文抑武。所以,古柯那奶麵小生的形象在這裏倒了幾分意外,而哥哥卻在這古靈鎮中為有名出采少年,不知迷倒了多少鎮上少女的芳心。
不過古柯細看起來卻也朗眉星目,身長八尺,容姿甚偉,並不輸其兄古尕,甚至隱隱有過於其兄者。隻不過因年幼所掩,加之書生裝袍,與哥哥比起來才顯得有幾分瘦弱溫軟,中氣不足。
由母親口中得知,古柯一家,世代守邊,父親曾是當年救世英雄古磐將軍麾下長槍列陣中的一員。從母親那略帶沉迷的幸福眼神之中,那些令古柯激動不已的往事便在他的腦子裏隱隱呈現。
父親陣亡於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決戰之中,所留遺物唯有兄古尕手中的長槍,還有一部記錄了他一生心血的靈修門徑心得。
不過這心得母親卻製止著古柯觀看覽讀,說是父親臨終留下遺書,老大秉性忠訥,頗類已者,或可令其習武參軍,報效帝國。而當時古柯仍在母親的肚子裏,尚未出生。父親便讓靈雁從決戰的陣前寄來遺書,勸妻讓這個未曾出世的小家夥,不管男女皆棄武從文,修習人族聖典,兼及其它族類的異文奇說。如此,則進可考取功名,立足於朝;退亦可免於陣前喋血,身靈湮滅,無法顧及家小,以及心中所悔所愛……
每當母親說起這些時,便總是傷懷不已,情不自製。讓古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去安慰才好,更不要對母親說去看父親所留下來的靈修心得了。為了安慰母親,古柯便總是發奮讀書,研習聖典,日夕不倦,不敢有一絲懈怠。
當時,古靈鎮正好有一位從未央大城貶謫到此的聖師(人族聖典的研習傳授之人),古柯便前往朝夕請教。而聖師發覺這邊陲小地居然也有如此可塑之才,貶謫怨氣不覺除去大半,倒也盡力用心,不吝教導。
一時間,古柯於聖典經文,詞章歌賦,倒也爛熟於心,隨手拈來。隻是夜深人靜之際,想起那些疆場撕殺,臨陣決別,破陣報國的情境時,便不覺心潮澎。一時間,那些詞章與聖典的酸腐穆穆之氣,便早已不知所蹤,依然還像一個孩子一樣不能自已……
明天,哥哥古尕就要應征入伍了。他正在河邊與古靈鎮內的一位姑娘話別,兩人相依,儂香軟語,綿綿不絕……
直到夕陽染紅了河水,母親留姑娘吃過晚飯後出門,哥哥才在半夜輕聲躡腳地回到了兄弟兩個一同居寢的小屋裏。
“哥,你說戰場上,人真的會身靈湮滅嗎?還有古磐大將與巽飛大戰會怎麼樣的場麵呢?”
“呼……,你怎麼還沒有睡啊?!我想會嗎,那是性命相博的決鬥,可不是像我在鎮上與他人的打鬥所能相比的……”
“那,你會讓靈雁給我銜來你寫的信嗎?”
“會的!”
“保證?!”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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