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寒挑眉問道。
“很好,很好。”
冷蕭寒忽地漾開一笑,眉目舒展,像是無限欣慰:“我以後再給你做。”
這飯菜是你親手做的?”
冷蕭寒‘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要不然又有誰能這麼了解娘子的口味?”
冥幽咬了咬嘴‘唇’。他居然會為她洗手做羹湯,這讓她想到了她失憶的那段日子,隻怕每一頓都是他為自己做的。心中情‘潮’‘激’‘蕩’,她本來不是那麼輕易能感動的人,此刻眼眶一熱,慢慢‘蒙’上了一層霧氣……
再次睜眼一抬頭,卻險些撞上冷蕭寒那近在咫尺的鼻梁。不知何時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靠的這麼近,她竟然毫無所覺……
心中似小鹿般一跳,眼睜睜地看著那淡紅的嘴‘唇’越來越近,微微動了一動:“幽兒。”聲音如‘春’風化雨般循循善‘誘’。
冥幽腦中白茫茫一片,心跳的不像是自己的,如同被蠱‘惑’了般動彈不得,眼看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唇’……
“啊……”冥幽一聲輕呼,肚裏的寶寶突然踢了她一腳,手輕輕撫‘摸’肚子。
冷蕭寒卻是非常著急,“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
“沒事,寶寶他剛剛踢了我一腳。”冥幽淺笑。
“是嗎?”冷蕭寒將手放在冥幽的肚子上,小寶寶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到來,非常給麵子地踢了他一腳。
冷蕭寒手微微一僵,笑逐顏開:“幽兒,孩子也歡迎我呢。它踢了我,嗬嗬。喂,小家夥,再來一腳,爹爹疼你。”
冷蕭寒低頭和肚子裏的寶寶商量,此刻的冷蕭寒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清冷邪魅,看上去像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肚裏的寶寶像是聽得懂冷蕭寒的話,又踢了一腳,雖然隔著肚皮,但冷蕭寒依舊能感覺出它手腳的活動,無限欣慰。
“幽兒,他是個男孩子吧?活力很充沛呢。”
冥幽看著冷蕭寒,挑眉道:“萬一是‘女’孩呢?”
冷蕭寒笑了起來:“‘女’孩我也喜歡,幽兒,隻要是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是我的寶貝。‘女’孩麼,像你才好……”
“幽兒,寶寶有三個半個月了吧?”
“哼。”冥幽心裏莫名的有些委屈,自己‘挺’著個大肚子流離失所,四處奔‘波’,還不全是他害的?“前兩胎都流了,這一胎若是沒保住,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
“不會的,幽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冷蕭寒執起冥幽的手,認真的說道。
冥幽望著他,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那裏,一片的溫柔……
三日後。
魔天、允沫、冥瀧終於到達軍營,和冥幽會合。剛一會合,便有一個士兵來報,“報,敵軍放話,明天決一死戰。”
冷蕭寒皺眉,“傳令下去,做好準備,全部人警戒,明天迎戰!”
“是。”那士兵應了一聲便退出去。
夜,靜得嚇人,正是暴風雨的前夕,山雨‘欲’來風滿樓。
“魔天,我想和你談談。”允沫來到魔天的軍帳,輕聲說著。
允沫和魔天一路走,不知不覺間已走出很遠,一片黑‘色’的黑‘色’的世界。陣陣寒風吹來,風吹過,朦朧中,帶起一生的依戀。此時,誰都沒有說話,隻有風吹草動,帶起一地的沙塵。
允沫和魔天並肩走著,她隨手摘了一朵‘花’,站在原地,“我給你唱首歌吧!”
沒人應答,她又問了一遍,“我給你唱首歌吧。”允沫不等他回答,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啦……
啦……
啦……
聲音有些低低的沙啞,帶著濃濃的悲傷情緒,一開口,便讓魔天怔住了。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一場夢愛如生命般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麼蠱‘惑’
雖然沒冥幽的好聽,卻是重重的擊到了魔天的心坎處……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
看著你抱著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讓你在別人懷裏快樂
那一晚,涼亭裏,在他的懷抱裏麵,由醉的朦朧到瞬間清醒,由天堂掉落到地獄……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黑‘色’的眼眸裏,蘊含了薄薄了一層霧氣,一絲淡淡的憂傷……
‘迷’‘蒙’的眼,悲戚的歌,暗啞的嗓音,動人心弦。是誰的眼,‘迷’了誰的心,又是誰的傷,醉了誰的夜……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一場夢愛是生命的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麼蠱‘惑’
是啊,他的心到底是被什麼蠱‘惑’,讓他這樣傷她……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
可惜,她等不到桃‘花’開了……
看著你抱著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他抱著她,卻是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就讓你在別人懷裏快樂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他的輪廓在她心中深深刻著,她卻再也畫不出……
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
他絕情的臉‘色’,永遠留在她的心中……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她永遠唱不完,也沒機會再唱了……
我的心隻願為你而割舍
啦……
啦……
啦……
最後一個音階落下,允沫的眼角一滴冰涼的淚珠落下,緩慢的順著臉頰滑落到衣襟裏麵,目光怔怔的看著不知道哪裏,好像眨也不眨,好像睡著了一般……
她緩緩回過頭,目光怔怔地看著身後的魔天,輕輕地問道:“好聽嗎?……”
魔天抬頭,定定地看著她,有什麼東西似在撞擊他的心,一下一下……
良久,他像是回過神般,猛然別過臉,輕聲說:“好聽。”
允沫看著魔天,不由輕笑。
淒厲的笑,淒美的容,淒涼的心,是誰的笑,‘亂’了誰的心,是誰的淚,傷了誰的心……
允沫緩緩來到他身邊,明明隻有三米遠的距離,卻像是有千年之遠。一步一步,她腳沉重得像是灌了千斤般沉重。
天地似乎都靜止了,時間似乎都停止了。
“你真的忘記了?”
“你愛我嗎?”她的聲音很輕,輕得連她自己都快聽不到,輕得像是一陣風吹過。
魔天武功高強,內力身深厚,而力過人,他是聽到了,然而卻沉默著。
允沫笑了笑,那笑,是那麼美……
“祝你幸福……”允沫一說完,便從他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她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流出,他卻努力掩飾心裏的悸動。
垂在身下的手,悄然緊握,在允沫走過他的一瞬,他竟是想將她摟在懷中……
然而,他到底是忍住了,而允沫就這麼走了,他看著她的背影,抬起的手緩緩落下,強忍住心中的疼痛,與她背道而馳地離去……
寒風料峭,天地同傷。
這一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分外的冷,農曆二月本已經是開‘春’時候,卻依舊大雪紛飛,不見一絲回暖的跡象。
皚皚白雪覆蓋著琉璃世界,而這琉璃世界中又蘊藏著火紅‘色’譯,血在雪中燃燒,雪在血中涅槃。
藍月國腹地,百裏平原,此時一片白雪茫茫,一片錚錚殺氣。
鐵黑‘色’的盔甲在雪光中泛著‘陰’冷的光芒,那種墨黑在百裏平原上連綿遠去,眼光所到之處全是鐵黑‘色’,分不清黑‘色’既是天邊,還是天邊就是黑‘色’,百萬兵馬鋪成開來,氣震山河。
霎時,這一聲戰鼓的雷鳴聲,震響在山河大地,這冰冷的冬日,在一次充斥滿了炙熱的氣息,如火一般開始燎原。寒風凜冽,在這初冬時候,猶如刀子一般,刮的人臉上生疼。
天下,風動。
血‘色’迸裂,一時間鮮‘豔’的紅‘色’,把這方倒刺渲染成火紅,仿若疊羅漢的姿勢,卻讓人從心底發顫。
紅,耀眼的紅。
戰鼓擂風雲動,鏗鏘殺氣彌天而出口。
烽火連天,斷肢殘骸。
寒風吹起,一地蒼涼。
天空烏雲滾動,好似那沸水不斷的沸騰,雲朵在天空中翻動著,咆哮著,重重疊疊堆積而來,萬千影像不斷的在天空中乍現著,變換著,一層比一層‘陰’沉,一朵比一朵厚重。
氣壓越來越低,天空越來越暗,烏雲呼嘯而來,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就是在這樣滾滾層雲中,如鵝‘毛’般的大雪卻漸漸的小了起來,點點白‘色’飄揚而下,晶瑩剔透。
“殺!”震天的聲音貫穿雲霄,在戰場上帶起一地肅殺。
戰鼓擂動,如炸雷一般破天而出,響徹在這百裏平原上,層卷而上雲霄。
蒼月國和藍月國同時擂響了驚天戰鼓,聲傳百裏。
嗜血的雙眸中殺氣一閃,冷蕭寒緩緩舉高了右手,百萬雄師一片‘激’昂,手中兵器出鞘,弓弦拉滿,隻等冷蕭寒一聲令下,勢與對麵的敵人拚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