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蟒受到驚嚇,暴怒異常,直撲黃帝。黃帝專心盯著火狐,毫無防備。
炎帝發現,驚呼:“弟弟!快躲大蟒!”
炎帝呼聲未落,大蟒已撲將過來,一下把黃帝和馬纏在一起,張開大囗吞咬黃帝的脖子。
黃帝的身子和馬無法活動,但黃帝的兩條胳膊未被纏住,黃帝勇氣十足,毫不畏懼,迎著蟒口噴出的腥臭熱氣,疾伸胳膊,拤住大蟒的脖子。黃帝手小指短,拤不嚴大蟒的喉嚨,不能製大蟒窒息。大蟒強掙身子,極力伸向黃帝的脖頸,大囗距黃帝的脖頸隻差半尺。大蟒被黃帝掣住,再也前進不得。大蟒氣得唦唦怪叫。黃帝挺直兩臂朝外推,金臉憋的彤紅。一雙怒火迸發的大眼,盯著一雙溜圓凶殘的眼,光芒對射。
炎帝快馬過來,舉鐵弓背照準蟒頭連砸幾下。大蟒昏暈,鬆開身子,滑落地上。炎帝取出鋼叉,對著蠎頭狠刺,大蟒才斷氣身亡。
那幽遠的往亊,似發生在昨天。黃帝現在想來,心裏還湧起陣陣熱浪。二十年來,自己對哥哥情深如昔,當年愛護弟弟的炎帝,如今為何如此絕情!他的腦海裏浮出熒惑那張肉嘟嘟、神秘兮兮、詭詐的麵孔。還有那個身高體大凶惡的刑天。
黃帝暗暗叫著:“哥哥啊!你好糊塗。常言道:兄弟一條心,黃土變成金。你為何不要黃土成金,反要黃土長荒草呢!哥哥!你醒醒吧!但願弟兄倆象當年鬥大蟒那樣,齊心協力,治理神州。”
黃帝籌思:一定要勸醒炎帝,團結天下仁人誌士,重用賢才,遴選精兵強將,治理得神州?民富國強。讓那些宵小惡人的卑鄙之心,不能得逞。
黃帝挺身站起,腳踏石塊,雙手托住山底,兩膀用力,向上猛地一推,那壓在井囗上的山峰,呼地騰起,挾狂飆颶風,飛向遠方。
黃帝跳出石井,巍然屹立大地上。朝霞滿天,萬物燦爛,清鳳徐徐。黃帝胸襟開朗,仰天浩歎:“有我帝鴻在,就要讓神州生輝,萬民康樂。”黃帝眼前燦然一亮,怦然心動:那深藏心中的麗人,出人意外地立在前麵。還是十五年前的模樣,還是十五年前的神韻!乍看肅若雪山,細觀柔情難掩。一個冰雕玉琢的仙子,飄然臨凡。哪不是她是誰!生性沉穩的黃帝,難抑澎湃的激情,快步迎上前。
西王母似朵乳白的雲,向黃帝飄移。
一雙金指巨掌將一雙羊脂玉般的酥手掬住攥緊。一顆熱血沸騰的心和一腔純情的愛,融合在一起。
西王母柔情脈脈的目光,愛撫著黃帝的金容:原來那圓潤的麵孔,已是棱角分明。刀眉更濃,鳳目更亮,墨黑的短須增添了成熟和威嚴。西王母那嫻靜昳麗的麵容,似盛開的芙蓉,沐浴著煦陽和風。那仙體內的癡情蜜意更幽深,更摯著。
嫘祖眼瞅二人四手相握,眨眼間,不見了西王母。黃帝麵前出現朵碩大的芙容花。金麵偎花。蕊,素花倚金人。情切意篤,輕揉慢撫。一股融融的潛流在嫘祖心底泛起。
玄女遙見山峰飛起,黃帝跳出古井,興奮地躍身迎接黃帝。玉女拉住她的衣袂,悄聲:“莽壯女!莫猛浪……”
十六歲的玄女,單純的似一掬清水,被玉女提醒,不由兩腮赧顏,黑麵緋紅。
西王母轉臉間,發現三人的舉止表情,纖指滑脫黃帝的大手,輕歎了口氣,說:“這兒不是久戀之地。神州一旦安靜,就上昆侖!”
黃帝情猶未盡,誠摯地說:“若得仙子屈尊有熊,實乃神州萬民之幸。”
西王母莞爾,委婉地說:“有熊自有嫘祖,無須世外冰人!”
黃帝發現嫘祖在不遠處向這兒瞭望,看二人確是一模-樣。可是一個仙體,一個凡胎。他大惑不解。黃帝想到有熊情形,心中甚優,訥訥地求告:“娘娘能使些許仙力,就四海清靜,神州安寧。”
西王母說:“神州之亊,有眾臣鼎力翊戴,你可施展抱負。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慽慽。過了今日劫難,還會有明日桎梏。望君明察秋毫,避險克難,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