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皇天後土(1 / 1)

後土思索了下說:“雖無過,實是辜負了大帝的厚望。

五聖說:“以您之見……”

後土冷下麵孔,眼望議事殿,徐徐說道:“咱倆不如這樣,還回書房,繼續擔著教師之職,不再授課;而是和黃帝討論功課,看他的見解能高出多少;有些怪論謬言,可以就勢引導;有些可以發揚光大。你我從中也能增長知識。”

五聖聽了認為可行。

後土、五聖回到學館,隻見黃帝和一個黑麵粗身的孩子,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後,聆聽講台上一個麵如傅粉的孩子,在揮手演講。後土覺得奇怪:這是哪兒來的貴公子,那個又是誰家的野小子在鬧書房。五聖上前欲將兩個孩子趕走,後土拉了他一把,悄聲:“別莽撞,聽聽他講的什麼,抓住把柄再行動。”二人不聲不響,坐在後麵靜聽。

華蓋看見二人,也不理睬,仍然講說。

後土聽華蓋講:為將之道,就要有撒豆成兵、劃道為河之才能。後土心想:撒豆成兵隻是一種誇張的說法,誰能撒豆成兵,誰又有劃道成河的力氣。然而看講台上的華蓋,紅潤的小手指在演板上輕輕一劃,一道深深的印痕顯現,河水翻湧。華蓋小手一抹,風平浪靜,河水隱跡,還是黑板的原形。

後土看得瞠目結舌:這個孩子必是非凡之輩,怪不得黃帝全神貫注,聽得津津有味。一向清高自傲的後土,此時屏息靜氣,瞪大兩眼,看著華蓋的一舉一動,聽著清亮的童音演講。後土愈聽愈奇,那孩童所講,自己連聽也沒聽說過,有些深奧的道理,自己竟聽的似懂非懂,糊糊塗塗。後土瞟了眼五聖,隻見他凝眉思索,似要探明堂奧。

華蓋和黃帝、大鴻一會兒講文,一會兒論武;一天講布兵打仗,一天講策略文化。黃帝與大鴻聽得津津有味。

光陰荏苒。華蓋和黃帝、大鴻,在書房講文論武,指天劃地,摘星換月,講了半年有餘。後土和五聖既不向少典帝辭職,也不彙報;隻將心思用在了鑽研華蓋的講論、弄清其中的奧妙上。

少典帝整日繁忙於政務,這一日稍有閑暇,忽然記起:多日不聽後土和五聖談論帝鴻學業,帝鴻學到了什麼程度?喚長子炎帝,吩咐:“去書房看看,你弟弟在學什麼。”

炎帝年已十八歲,隻是身子瘦小,整日練火功,身上帶一股火氣。炎帝領了父帝之命,來到黃帝的書房外,聽見一個孩子的聲音在房內高談闊論。悄悄伏在窗外窺視:書房內一個身著彩衣的孩子在講台上演說,黃帝和一個衣著粗俗的孩子坐在下麵聽,兩個教師就像學生般坐在後麵聽講。炎帝看了,火冒三丈:帝鴻簡直是胡來,把教師趕下講台,讓一個孩子信口雌黃。他本想衝進去將華蓋趕出書房,打出帝宮,狠狠訓斥一頓後土和五聖。又想:父帝隻是讓我看帝鴻在學什麼,並沒讓我幹預,何必自找麻煩。炎帝又悄悄溜回去,向少典帝如實稟報。

少典帝聽了,考慮到後土、五聖皆是飽學之士,當今名流,怎能如此荒誕不經,待我看個究竟,再做處置。少典帝立即起身,也不帶從人,走向帝鴻的書房。

書房內童聲嘹亮,笑語朗朗。少典帝愀然不悅:書房能是孩童遊戲的場所!要推開門,訓斥一通,忽然覺得童音熟悉,可是又不是帝鴻的聲音,腦子裏一時想不出是誰。收住腳,湊到窗前看究竟。這一看不當緊,少典帝心花怒放,激情澎湃。三十年前的事情,重新出現在眼前。

那時,少典帝率軍北征,與魅狹路相逢,少典帝雖然英勇,但難敵魅音迷惑,栽下馬來,身上似無了筋去了骨,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魅作為。那魅咯咯嬌笑:“好個少典!任你猛似虎,今日見了我,還不是一塊軟豆腐!我要啜你的腦,飲你的血,占你的中原。”魅撲到少典帝身邊,伸出尖利長指,去抓少典帝的頭顱。少典帝心想:今生完了,大好神州要落入魅魔之手。突然天空一個翡翠鐲兒,巧巧砸在魅伸出的手指上。魅驚叫一聲:“呀!”丟下少典帝瘋狂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