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他吧。”東門過說了一句該說的廢話。
幫忙的人啥也看不到,盲目地擠了一會兒,問道:“要擠多長時間啊?”他怕把崔田浩的血擠光。
“我也不知道。你看著辦吧。”東門過老實回答道,同時把難題踢了回去。
“開什麼玩笑?”
“不開玩笑。這樣總比不管不問他、由他去死強吧?”東門過辯解道。
“我看他本來不死的,這樣一來反而被折騰死了。”
“獻一次血一般在三百到四百毫升,這是安全出血量。你以為能從他手上擠出這麼多血來嗎?再說了,他手腕現在被紮著,動脈流血到手部大大減少,哪有那麼容易失血過多掛掉?”
“這樣啊,早說啊。被你嚇得不輕。”幫忙的人釋然了,放心大膽地擠起血來。其他人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擠的時候可以順便用雨水衝洗他的傷口。估摸著擠一兩百毫升血就可以了,然後把傷口包紮起來。……能不能救他,隻能聽天由命了。”
一個問題解決,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要繼續出發,傷員不能自己行動是個大問題。這麼多好手好腳的在平地上帶一個傷員問題不大,問題是大家在陡峭的山坡上,而且還看不清路,一個傷員是嚴重的問題。
“把他放在這裏,反正時間到的時候人會自動被傳送回外麵的平台上。”有人這樣建議。
“萬一敵人找到這裏來,他豈不是一點自衛能力也沒有。”東門過有意出難題,說了一句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話。
“敵人怎麼可能找到這裏來?”
“怎麼不能?”東門過緊追不放。
“這麼危險的地方,敵人到之前恐怕早摔死了。”
東門過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這裏安全,咱們為什麼還要走?”
那人愣了一下,大聲道:“誰知道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雨現在下得真的很大。
雨下得大絕不是離開的理由。但是,對於心裏有執念要離開、失去理性的人是講不了道理的。東門過愣了一小會,說道:“既然你堅持想走,那你去前麵探路。”
“你也不是指揮官,憑什麼指揮我?”探路那麼危險的活沒人願意幹。這位被東門過惹惱了,破口大罵。
“老子是副指揮。”有個一官半職的在身上說話就是有底氣。
“副指揮就牛逼啊,老子隻聽指揮官的。”其人具有藐視副指揮的大無畏精神。
被冒犯的東門過氣得渾身直抖,恨不得撥出槍來一槍崩了那家夥。不過,他又覺得為了一個蠢貨生氣不值得,於是收起氣性,不再言語。殊不知他在別人眼裏更是一個懦弱的怕死鬼。
“東門過留下來照顧傷員吧,我們其他人繼續往前探路。”指揮官發出了一句很有權威的話。
雖然東門過想要大家一起留下來,但這不代表他願意一個人留下來,畢竟一個人勢單力薄,出了事情可就沒人幫忙了。
東門過愣了一下,對自己手下三個人說道:“你們誰願意留下來陪我一起照顧傷員?”
過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東門過。就在東門過很失望的時候,有個聲音:“我留下來吧。”語調有點猶豫,不很堅定,但他確實是自願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