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恩典。”
顧念之激動萬分,沈幼凝眼含熱淚,那燦爛的笑容猶如晨間初曦,美不勝收。可是隻有顧念之知道,那燦爛的笑意背後,有多麼的不容易,讓人無端端生出一絲絲心疼。
終於,等到了三日後,顧府再一次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比迎娶杜承歡那一日更加隆重,更加熱鬧繁華。
妖嬈奪目的大紅色掛滿了整個顧府,喜樂聲源源不斷,百官道喜,身穿喜服的顧念之笑的格外燦爛,與前次成婚時的麵如冰霜截然不同。
百合宮裏,沈幼凝著一襲大紅嫁衣,瀲灩如火。纖纖細手將一枚白玉簪插入鬢中,攏了攏耳後的絲絲碎發,親手執起筆,細細在額間描摹。不一會兒,絢爛的桃花在額間綻開,望著白芷,笑魘如花。
“安樂公主出嫁了.....”一聲高音起。
她就這樣被白芷攙扶著,無比尊貴大氣的出了百合宮,上了喜驕,十裏紅妝,終於是為自己一回。
看著眼前穿著喜服的沈幼凝,顧念之心中一陣狂跳,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那個明眸皓齒、巧笑嫣然的沈幼凝。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禮成,入洞房。”
禮官的聲音在顧府的大堂中響起,帶著一絲高揚,響徹在整個顧府。
“事情都安排妥了嗎?”
此時此刻,正在怡香院的杜承歡搔首弄姿,正輕輕地描著自己的柳葉眉。
“郡主,都辦妥了,沈崢已經被引去了後山,就等著沈幼凝晚上入甕了。”
謝英回複。
謝英,杜仲的心腹,一直暗戀杜承歡多年,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杜仲兵敗之時,他身受重傷,趁著戰亂離開皇城,後重傷初愈,便折返入京尋找杜承歡,不曾想杜承歡已經被砍掉雙手,送進了怡香院,盡管杜承歡已經是殘花敗柳,他卻始終對她衷心耿耿。
“沈幼凝,顧念之,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了,等著看好戲吧。”
杜承歡摸了摸自己那雙木頭做的假手,惡狠狠地說著,麵目猙獰,無比滲人。
此時的洞房之中,沈幼凝正坐著等待顧念之的到來,她摸著手腕上的紅豆手串,不禁感概曆經磨難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忽然一隻飛鏢從窗戶直射到床邊的木架上,白芷嚇的驚慌失措,正要大喊被沈幼凝攔了下來。
她取下喜扇側過身子取下飛鏢,拿下上麵插著帶血跡的小紙條:太後之死另有隱情,你一人速速前來後山,不可聲張。落筆人是沈崢,也是沈崢的字跡。
“公主,沈大哥怎麼會在今夜約你相見?”白芷疑惑的說。
“此人不一定是沈大哥,但是既然是沈大哥的字跡,就說明沈大哥可能有危險,無論如何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不管。”
“可是公主,今夜是你大婚之夜,是不能.....”
“白芷,今日大喜,莫要引起躁動,稍後顧大哥進來,我會和他商議,記住了嗎?”沈幼凝嚴肅的說。
“吱”門開了,隻見顧念之醉呼呼的走到了床邊,掀開了沈幼凝手中擋在臉上的喜扇,靜靜的看著沈幼凝傻傻的笑著。
隻見沈幼凝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發出誘人的邀請,她靈動的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
“顧大哥,你坐,幼凝有事和你相商。”沈幼凝見顧念之癡癡的看著自己,她打破了這份寧靜。
“好,我陪你坐下。”
話音剛落,隻見顧念之沉沉的倒床而睡,他太高興了,敬他酒的人是一個不落的喝了,現在已經昏昏欲睡。
“駙馬這是怎麼了?還沒洞房呢自己睡著了?”
白芷吃驚的看著沈幼凝。
“白芷,既然顧大哥喝醉了,就不要打擾他休息,我從後門出去一趟,若是我兩個時辰還未回來,你就弄醒他,讓他來後山找我,記住了嗎?”
“公主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人多眼雜,信上說了隻我一人前往,你記住時辰,莫要忘記了。”
“好的,公主,那你一定小心。”白芷叮囑到。
“顧大哥,你可真會挑時辰醉酒,你等我回來,一定好好照顧你。”
沈幼凝輕輕摸了摸顧念之紅撲撲的臉,親吻了他的額頭,便躡手躡腳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