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圓房(2 / 2)

半個時辰過去了,杜承歡凍得瑟瑟發抖,不停地打著噴嚏,一邊的春蟬故意放大了嗓門:

“郡主,你還是先跟奴婢回房休息吧,你再跪下去,寒風入體,會著涼的,奴婢怎麼像丞相交待啊。”

春蟬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那哭聲打擾的顧念之一點兒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

“吱”

隻見顧念之背手而立,麵若冰霜,臨立風中,衣袂翻飛,孤傲疏離。

顧念之心裏想著杜承歡好歹是太後賜婚,丞相府的嫡女,萬一身子骨有個三長兩短,恐生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念之哥哥,阿嚏,阿嚏,對不起,承歡知錯了,不應該在洞房之夜與你發生爭執,承歡實在太不懂事兒,今夜特意備了好酒,來向夫君請罪。”

顧念之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與平時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全然不同,便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神態嬌媚、雙頰暈紅,嘴唇被凍得微顫,就讓她進了門。

“春蟬,你把酒給念之哥哥滿上,念之哥哥若是原諒了承歡,肯定會喝了這杯酒,承歡便可安心離去,不再打擾念之哥哥休息。”杜承歡可憐巴巴又真誠無比的模樣,讓顧念之心裏放下了戒備,他想著反正是在顧府,任杜承歡一個女流之輩也耍不了什麼手段,早點喝了早點讓她離開。

他一飲而下:“酒我已經喝了,郡主可以出去了。”

忽然之間,顧念之感覺自己不知不覺的燥熱起來,不一會就全身發燙,麵頰緋紅,渾身難受的握緊了拳頭,他意識到自己被杜承歡給設計了。

他搖搖晃晃的衝過去想要抓住杜承歡這個狠毒的女人,卻每走一步就像踩了在棉花上一樣,撲了個空,杜承歡揮了揮手,春蟬便很識趣的出去關上了門。

隻見杜承歡輕輕解開了那一層薄薄的紗裙,肌膚勝雪,一雙手如同白玉一般,麵若桃花,她輕輕地撫摸著顧念之的臉,殷桃小嘴不自覺的親了上去。

此時的顧念之眼裏卻突然出現了沈幼凝的模樣,隻見她輕裙薄紗,峨眉淡掃,眉如翠羽,目光溫婉俏皮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純, 笑容猶如世間曇花令他神魂顛倒,他不由得喉嚨發緊,輕輕地喚了一聲幼凝,便閉上了眼睛,一把將杜承歡擁入懷中,一夜纏綿。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書房,藥效已過的顧念之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熟睡的杜承歡,他才清楚昨夜發生了什麼,他心裏一陣惡心。

一股殺意從顧念之的眼裏冒出,他一把掐住了杜承歡的纖細的脖子:杜承歡,你竟然給我下藥,你不顧女子的貞潔了嗎?你還有沒有自尊了。”

熟睡的杜承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嚇醒了,她抓住顧念之的手使勁的想要鬆開。

“咳咳,念之哥哥,你弄疼我了。”杜承歡軟綿綿的說到。

顧念之一想到和杜承歡有了夫妻之實就惱羞成怒,眉頭緊鎖,他該如何和沈幼凝交待。

“杜承歡,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自己,他鬆開了手,不耐煩的說到。

“念之哥哥,我是你十裏紅妝,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室,你就沒有一丁點的憐香惜玉嗎?八歲時,你不慎掉落寒潭,是我不顧性命跳下去救你一命,致使我從此寒邪入體,很難受孕。是你,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沒有關係,你長大了娶我。就因為那句你娶我,我記了整整十年,愛了你十年,當初的承諾你都忘記了嗎?”

顧念之的心猛地一抽,八歲時自己掉入寒潭,生死關頭,是杜承歡不顧一切跳了下去救他一命,當時年幼,也不懂得嫁娶意味著什麼,為了讓她不再傷心,便承諾了杜承歡,沒想到卻成了杜承歡的執念,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年少無知欠下的債,他終究一輩子都欠杜承歡一命。

“春蟬,進來,扶你家郡主回沁馨園好生休養。”顧念之歎了口氣繼續說到:郡主,若你自此以後安分守己,循規蹈矩,心生善念,不再無端生事,那微臣自會和你相敬如賓,保你在顧府一生無憂。”

“承歡一定會做好念之哥哥的賢內助,不負念之哥哥所托,盡心盡力為念之哥哥打理好府中後院,與念之哥哥舉案齊眉。·”說完便開心的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