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為什麼偏偏從你的房間搜出來?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去陷害一個賤蹄子。”杜承歡不屑一顧。
“各位請看,此布偶打眼一看做法工整,所用針線是銀線,還有這個盒子,是最珍貴的紫檀木做的,另外用來做布偶的麵料用的並非普通的麻布或者棉布,而是昂貴的上乘布料,在皇城,隻有王公貴族才配擁有。請問我一介平民,哪裏會有這些?”
聽到這裏,杜承歡麵頰開始發燙,鼻尖不斷冒出細密的汗珠,雙唇緊抿,腦子裏一片空白,有點不知所措。
事關心上人的安危,顧念之已六神無主,聽到沈幼凝自救,他如夢初醒。
“上麵寫著郡主的生辰八字,沈幼凝入皇城短短不過數日,對郡主更是知之甚微,怎會知曉郡主的生辰八字?”顧念之配合著沈幼凝,替她周旋。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因受了鞭刑,傷口疼痛夜不能眠,大夫便給我開了香料幫我入眠。我將香料全部放在枕頭下麵的褥子裏,以此助我安神定魂。此香氣味濃鬱,香味持久,但凡是摸過我的枕頭褥子的人都會沾上它的香味,李管家,既然你是從枕頭的褥子下找到的此物,那請你聞一下你的雙手。“
”真有股濃鬱的味道,聞著讓人感覺很舒暢,愜意。”李福聞了聞自己的雙手說。
”所以是誰的身上有這種香的味道,那誰就是陷害我的凶手。”沈幼凝淡定自若的說到。
“王爺饒命,郡主饒命,顧大人饒命啊,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著了魔,做了錯事。”
桃夭早已驚恐萬分,被嚇得瑟瑟發抖,還沒等到調查,就自亂陣腳,承認是自己所為,氣的杜承歡敢怒不敢言。
“桃夭,你個忘恩負義的臭丫頭,本郡主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犯下此等滔天大罪,你是想害死本郡主嗎?”杜承歡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她一腳踹滾了桃夭,惡狠狠的說。
”桃夭,你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陷害沈幼凝?是不是受你家郡主指使?”蕭景揚生氣的說。
”王爺饒命,沒有任何人指使奴婢,是奴婢一人所為。”桃夭哭的稀裏嘩啦,泣不成聲。
“王爺,郡主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忍看見郡主被沈幼凝欺負,整日以淚洗麵,日漸消瘦。所以奴婢為了替郡主除掉這個禍害,自作主張,偷了郡主的翡翠鐲子,偷偷做了這小人兒,想要將沈幼凝除之而後快,奴婢犯了殺頭的大罪,萬死難辭其咎,但是我家郡主她毫不知情,她是冤枉的,請不要連累到她。”
“你這丫鬟倒是忠心護主,承歡郡主,你還有何話說。”
”本郡主管教無妨,致使丫鬟桃夭目無法紀,心思歹毒,心狠手辣,無端陷害沈姑娘,要殺要剮,本郡主聽候王爺發落。”杜承歡迫不及待的趕緊撇清所有的責任。
“嗯,丫鬟桃夭,假借偷手鐲之事,在顧府私自使用巫蠱之術陷害無辜之人,罪大惡極,念她一心為主,罪不及家人,故將桃夭淩遲處死,以儆效尤。承歡郡主管教下人無方,送回丞相府,禁足3月,不得違抗。”
蕭景揚一聲令下,承歡郡主癱軟的坐在凳子上。
“郡主,郡主,救命啊郡主,奴婢知錯了,救救奴婢。”盡管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死到臨頭的桃夭還是驚恐萬分,哭的肝腸寸斷。
“其餘人等全部退下,今日之事務必守口如瓶,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個字。”顧念之聲色俱厲的說。
過了一會,喧囂嘈雜的院子裏瞬間安靜了。蕭景揚也被護送回了宮。
“幼凝,你一介弱女子真的是冰雪聰明,今日此等大事,你居然可以臨危不懼,我顧念之自愧不如。”
一想到剛才的事,顧念之的頭上就像壓了塊石頭似的,羞愧的抬不起頭。
“顧大哥,這不怪你,你是太過於擔心我才會失去理智。”沈幼凝安慰著他。
“沒有想到桃夭一個丫鬟,居然敢背著主子做此等隻身犯險的事。”沈月凝不可思議的說。
“顧大哥,你覺得這是桃夭一個人做的嗎?”
“自然不是,桃夭區區一個丫鬟,沒有承歡郡主的指使,她是不可能有膽子做這樣一件驚天動地的事。”顧念之胸有成竹的說。
“是的,我也那麼認為,承歡郡主為了陷害我,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隻是可惜了桃夭這個替罪羔羊。”沈幼凝黯然長歎一聲。
“顧大哥可否知道承歡郡主為何如此恨我?”
顧念之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郡主對你傾慕已久?”沈幼凝笑著說。
“幼凝,承歡郡主的心意我一早便知,隻是我並非她的良配,她亦非我想相守之人,何況我與她也並非一路人,我曾明確告知過她。”顧念之斬釘截鐵的說。
“可是她仍然可以為了你不惜一切代價。”沈幼凝苦笑到。
“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顧念之無可奈何的說:“對不起,是我讓你牽扯進了這險惡的鬥爭中。
“顧大哥不必自責,一切有人的地方都有鬥爭,到處烏鴉一般黑,何況是和宮廷相關,更是爾虞我詐,假麵迎人,暗箭傷人。我也不懂人和人之間為何要那麼複雜?工於心計的同時,丟失的卻是自己那顆最珍貴的真心,但願我們可以一直保持善良。”
沈幼凝婉婉一笑,黑亮垂直的秀發,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
顧念之對這個才華橫溢,冰雪聰明,善良又自帶鋒芒的女子更是愛的無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