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哥哥,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每次來顧府,都是住在茗月軒的,你居然還記得呢,院子那邊還有棵桂花樹,每年桂花開的時候,芳香四溢,我們都會拿去做桂花酥,釀桂花酒,我總是在你身後追著你跑……”
杜承歡頭靠在顧念之的懷裏嬌羞的說,她的心跳砰砰砰的,這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離顧念之這麼近。
“郡主,我讓李福去給你找大夫,你先躺著好好休息。”
顧念之把杜承歡輕輕放到床榻,可杜承歡卻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含情脈脈的說。
“念之哥哥,多抱我一會,我喜歡你。”
“還請郡主自重,微臣不便久留,怕有損郡主名聲。”
“念之哥哥,我自小心悅於你,你看不出來嗎?感覺不到嗎?”杜承歡委屈巴巴,眼含熱淚。
“是臣配不上郡主,還請郡主莫再思量我。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吧。”顧念之目光如炬,言語堅定的說。
“桃夭,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若郡主再有差池,拿你是問。”
顧念之毫不猶豫的甩開她的手,邊叮囑邊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了。
“郡主,你真是高明,今日看來,顧大人心裏還是很關心郡主你的,他還是很為你著想的,可能是郡主太過高貴,顧大人才不敢表明心意。”桃夭向杜承歡豎起大拇指。
“哼,沈幼凝,她算個什麼東西,還敢跟本郡主爭,本郡主若想讓她死,她壓根活不到明天。”杜承歡得意忘形的說。
“郡主為何不直接處置了她?還要費這麼大得勁。”桃夭不理解的問。
“說你是本郡主肚子裏蛔蟲吧,你又蠢的可以,我處置了她,念之哥哥肯定不會原諒我,隻要他心裏有一點點我的位置,我就不可能放棄。何況因為父親的原因,他本來都不愛和我來往了。”
杜承歡黯然傷神起來。她和顧念之也算是青梅竹馬,兩人小時候常常在一起玩,兩家父母都常常開玩笑的說他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隨著杜承歡的父親杜仲官職越來越大,權利越來越多,朝堂之爭也越來越激烈,顧念之的父親顧譽支持皇帝親政,杜丞相杜仲則支持太後把持朝政,漸漸的也就影響到了顧念之和杜承歡。
深宮之中,不管是後宮還是朝堂,都沒人能夠獨善其身,更沒有純粹的感情,每個牽連進去的人都是利益的犧牲品。
“幼凝,你醒了?你昏睡了幾個時辰。”沈月凝淚眼婆娑的輕輕擦拭著她的麵如土色的臉。
“姐,我不礙事,我這一身硬骨頭,死不了。”沈幼凝調侃道,卻滿臉憔悴。
“你別逞能了,你胸口的刀傷當時本就沒有養好,如今又裂開了,還增加了這麼多條鞭痕,血跡斑斑,大夫才剛剛給你上了藥。”
沈月凝心疼極了,自己父母從小把沈幼凝當個寶貝的寵著,從來沒有受過一丁點傷,自從認識了顧念之,不是被匕首刺傷,就是被鞭子打的體無完膚,如果父母九泉之下知曉,定是痛心疾首。
“姐,我想爹娘了,這半月我也去了幾家當鋪詢問關於玉佩的事情,可是都說不清楚。”沈幼凝難過的低下了頭,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鬱悶,“思前想後,我決定我們明早就離開顧府吧。”
“嗯好,你說什麼姐姐都聽你的,但是你要先養好傷。”
沈幼凝知道郡主不喜歡自己,留在顧府,還要考慮顧念之的處境,郡主還要隔三差五跑來找麻煩,還不如離開這裏,一心一意的去尋找玉佩的主人。
“不用了,我們出去找個客棧養傷,在這裏,郡主三番五次的尋釁滋事,自己反而休息不好。”沈幼凝歎了口氣。
“嗯好,那我這就去收拾包袱。”
“咚咚咚”有人敲門,急促的敲門聲,沈幼凝知道是顧念之來了。
“幼凝姑娘,你醒了嗎?傷口還疼嗎?”顧念之在門外愁眉不展,急如星火。
“姐,我不想見他,你讓他走吧。”沈幼凝迅速鑽進了被窩。
姐姐心裏很清楚,妹妹說的是氣話。於是, 她打開了門。
“顧大人,我妹妹說她睡了,不便見你。”
“月凝姑娘,我就去看看她,我保證就一小會。”
沈月凝朝他示意,指了指被窩裏的沈幼凝,就輕輕關上了門。
“幼凝,你出來,讓我看看。”顧念之眉頭微蹙,坐立不安,見沈幼凝不理自己,他慌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