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也才從自我陶醉中清醒過來,“怎麼樣?小雅姐姐?我畫的還好吧?”這小丫頭相當自信,無論何時都堅信自己是獨一無二、無人能及的,可能搞藝術的人都這樣自我。“恩,畫得很不錯啊!”傻瓜都會說這句話,外行也不過說說讚美之詞罷了,精密的分析就別指望了,但留給歐雅心中的驚歎將是刻骨銘心的。艾琳淺淺地笑了一下,她在等他說話,等這個曾朝夕相處的大哥哥對她的畫做出評價。
但徐孟澤隻是把煙掐了,說:“我們收拾收拾走吧!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了.......”艾琳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地收拾畫具,並把徐孟澤抽的一地煙頭拾到袋子裏,一並放到後車廂。這一切歐雅都看在眼裏,她在想,他們之間似乎有種不可言說的默契,她很羨慕,但此刻她的好奇卻勝過一切。
艾琳的環保舉動讓歐雅很是欽佩,於是在回家的路上,歐雅同艾琳一同坐在了後座。“艾琳,你可真是個優秀的大學生啊!把孟澤的煙頭都當作垃圾拾走,這些我從沒想到做到呢!”艾琳則有點不好意思,細聲說:“沒什麼啦!隻是順便的事情!以前我.........”艾琳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歐雅則一片茫然:難道老公和這小丫頭以前也搞過麼?!而徐孟澤則接過話來:“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寫生,我總是習慣性地抽煙,她愛幹淨,經常幫我收拾這些垃圾帶走。她是以前我鄰居的女兒,她喜歡畫畫,一定要我帶她寫生.,我們在一起寫生也很快樂。不過這幾年很少了,這還是她上大學之後的第一次。”
“哦,這樣啊!上了大學就輕鬆了,艾琳,以後想寫生就告訴孟澤,我陪你們一起去啊!”歐雅客氣地說道。其實,歐雅明白,徐孟澤心裏在意她,若不是艾琳說漏了嘴,他還一時不知道如何告知她他們的過去。但歐雅更清楚,一切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但是現在,她隻有牢牢把握住現在,才能不讓彼此都輸給過去。
艾琳隻是淺淺一笑,說:“好的,小雅姐姐。”她的不悅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艾琳遙望窗外夜色,沉默了下來。他們一同吃過晚飯,徐孟澤還是照舊先送艾琳回家再開車回自己的家。
回到家,歐雅煮了香濃的咖啡,她把沒有放糖的那杯黑咖啡端給徐孟澤,而他隻是順即慢慢喝了一口放在茶幾上,什麼也沒有說。歐雅忍不住開口了:“孟澤,艾琳以前寫生也要從白天畫到晚上麼?她自己好像對時間一點都不在乎,也不知道累。”“恩,她一直就是這樣,在藝術方麵她比我有天賦。”歐雅不再說什麼,收拾完了就回房間了。
徐孟澤一個人在客廳坐了很晚才回屋睡覺,歐雅其實一直沒有睡著,隻是緊閉著雙眼不想被他發現罷了。一個讓自己老公如此反常的女孩,她該如何包容,又該如何應對?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不知所措......
十二點過後,黑夜刷白了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但卻無法洗刷那生機勃勃的野花,她們已經刻在了歐雅和徐孟澤的心裏,歐雅不知道徐孟澤是否和它一樣,對那花那草有種無助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