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良在得到財富前,本就沒打算要殺白衣少年,見白衣少年如此,果真相信白衣少年真會拿財產來贖命,聽白衣少年願意拿出七成財產來贖命,心裏暗喜,麵上卻說:“這樣吧,我讓一步,你拿出八成來,我就放了你。”
白衣少年裝作猶豫的樣子,過了一會,點頭說:“行,但你們可不能食言。”
“男子漢大丈夫,說出的話都是板上釘的釘子,豈能食言?”
吳天良說得冠冕堂皇,仿佛他真是英雄豪傑一般,白衣少年卻在心底大罵他祖宗八代。你妹的,你也配稱男子漢大丈夫,老子就是*超級超級大英雄了。不過,心裏雖然這麼罵,麵上,白衣少年卻裝成很相信吳天良的樣子。
白衣少年說:“嗯,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你看,你們的要求我也答應了,你們是不是該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吳天良卻奸笑說:“不急,不急,你不是還沒把財產給我們嗎?等你把財產給了我們,我們再解開你身上的繩子不遲。對了,你什麼時候把財產給我們?”
解不解開身上的繩子,其實無關緊要,要解開身上的繩子,對白衣少年來說,其實不費吹灰之力,他也隻是隨便說說罷了。當聽吳天良問他何時把財產交給他們時,白衣少年故意抬頭看看已黑的天色後說:“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天亮我就帶你們去換取我在烈度的部分財產吧。”
吳天良、朱頭三和苟不如已經確信白衣少年會拿財產來贖命,對白衣少年的話信以為真,吳天良就吩咐讓人帶白衣少年下去休息,並刻意囑咐要好生招待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被兩個壯漢從二層樓建築的後門押解出去,來到院子後麵的山前。
山前有一個幽深的洞,洞口用結實的鐵門鎖住,兩個壯漢打開鐵門,把白衣少年推進去,之後又把鐵門鎖上,並在鐵門前守衛。
白衣少年身上還捆著繩子,被推進洞裏,跌倒在地上,好半天才掙紮著站起來,仔細察看洞裏,見洞裏光線昏暗,地麵潮濕,洞深處,隱隱有波濤聲音,心裏詫異,放眼見洞口的守衛尚能看見他,就一步一步的向洞深處挪移。
挪移了二十幾米,料定門前守衛看不見他了,白衣少年才施展縮骨法,脫去身上繩子,伸手從鞋底摸出一封信來,信上蓋有中山的國印。
白衣少年看著手中的信,自言自語說:“還好,這些人渣沒有搜我的鞋,要不,我中山特使的身份也就暴露了,那樣,還不知道這些人渣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白衣少年是中山派往烈度的特使,他不是別人,正是中山丞相郭鳳天的公子郭笑笑,就在萬守誠離開中山後不久,征得魏江賢同意,郭鳳天就把郭笑笑派出了中山。
郭笑笑把信又藏入鞋裏,站起來,知道洞口不但有鐵門阻隔,還有守衛把守,很難從洞口逃出去,倒是這洞裏,有波濤聲音,說不定另有出路,就一步步朝洞深處走去。
越往洞深處走,地麵越潮濕,波濤聲越響,也越冷,郭笑笑禁不住連打冷噤,卻堅持著,繼續前進。
郭笑笑朝洞深處走了九百餘米,眼前突然出現一處斷崖,斷崖深不見底,波濤聲音就是從崖下傳出來的。
郭笑笑站在斷崖邊上,一陣苦笑,如此天險,想要從這裏逃出去,真是比登天還難,難怪那些人渣會把他關在這裏了。
洞裏找不到出路,洞口又走不脫,這該如何是好?郭笑笑坐在斷崖邊上,任冷風吹著,愁腸滿肚。
不能逃走,就隻能等死。
郭笑笑並不怕死,隻是,這樣一來,卻誤了父親郭鳳天的大事,誤了中山的國家大事。
郭笑笑走的時候可是發誓要把出使烈度的事辦好的,他答應了他的父親,他怎麼可能這樣死在這裏?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裏!
郭笑笑心裏想著,既然洞裏找不到出路,那就設法從洞口出去吧,洞口不是才有兩個守衛嗎?或許這就是機會。
郭笑笑思量著,站起身來,揣度從洞口出去的辦法。
呼!
就在這時,一陣空前的狂風刮過來,郭笑笑身不由己,來都來不及反應,就被狂風刮下了斷崖,向崖底墜去。
完了!
郭笑笑身在半空中,知道這回是真的完了,這麼深的斷崖,自己摔下去,豈能不摔得粉身碎骨?
爹,孩兒對不住你了。
中山,笑笑對不住你了。
郭笑笑在心裏念叨,眼淚從他的眼眶裏流出來,懂事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流淚,為沒辦妥父親交待的事情而流淚,為沒有為自己的國家作出應有的貢獻而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