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一陣幹癢,圖雅輕咳了一聲,猛然睜開了眼睛。迎接他的不是陽光,而是無盡的黑暗。渾身的酸痛告訴他不是在做夢,感覺鼻子上頂著一條青紗。挪動一下身子,感覺還好,脊椎的一陣疼痛讓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
圖雅腦子裏一片空白,腦海裏竟響起電影裏的兩句陳詞濫調“我是誰?我在哪?”。環視四周,前方隱隱望見一個小光點,連忙翻身下床。****的腳板碰到了冰冷的地板,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向那個光點跑了幾步,腳尖碰到了一個硬硬的,冰涼的東西,沒有理睬。磕磕碰碰來到光點前。
原來是一個發黃光的小箭頭。向前一按,一陣刺耳的鋼鐵摩擦聲中,黑暗中出現一道裂縫,藍色的柔光投了進來,裂縫越來越大,藍色的光照亮了這個地方。圖雅也顧不上危險了,衝進了這個沐浴著藍光的鋼鐵小房子裏,兩排按鈕,顫抖的手指本能的按了上麵寫著G的按鈕。鋼鐵門緩緩關上,他回頭望望那個滿是鋪滿白布的床的房間,笑了。向光的本能把他帶到了這裏,他在黑暗裏已經呆了太久了。
不一會,鋼鐵門打開了。一扇大門浮現眼前,更亮的白光透了進來,圖雅向那走去,他相信有光的地方不會有危險。
當他赤裸裸的沐浴在燈光下時,隻見四周充斥著刺鼻的味道,高大的金屬房屋把他團團圍住,周圍寂靜的一絲聲音也沒有,自始至終隻有耳裏回蕩的嗡嗡聲。同時一個鬼影都不見。
他感覺到冷,這裏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路邊的垃圾箱裏翻出幾塊木材,就在路邊的一塊空地上搭成了一個木架子,才想起來,他沒有火。不知則麼的,右側兜裏掉出一盒火柴,可惜隻有一根了。
圖雅小心翼翼地滑了一下火柴,“哧”一聲,一朵明亮溫暖的小火花出現在眼前。鬆開手,火柴掉落,畫出一條光的細線。被擠幹水的木柴呼的一下被點燃了,濃煙伴著一股熱氣被洶湧的火焰擠了出來,衝天而去。
圖雅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嚇了一跳,被煙熏得模糊不清的眼睛裏,浮現出一個偌大的火球,向著他衝去,他感到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周圍的金屬房屋被融化,倒塌了,金屬水圍在他四周,慢慢地沸騰了。他猛地擠掉了眼裏的水,一切又回到原來的樣子,冰冷的燈光撒了下來,眼前的一團火,慢慢的熄滅了。
他想知道,剛才的一切意味著什麼?那個火球代表著什麼?他抬起頭,望著並不明亮的月光,沉思著。
圖雅不想再想下去了,因為天邊的紅霞已舔著他的肩膀。肚子告訴他,要找個工作填飽肚子了,不勞而獲是不對的。
一抬頭,光滑的金屬牆壁上征兵廣告赫然貼在牆上。手臂上那一絲絲繃緊的肌肉告訴他,沒有不這個更容易找的工作了。
圖雅想著前麵望去,無盡的高樓中間,站著幾排壯實的青年。一個小亭子,上麵幾個醒目的大字正在招呼著他——“固定征兵處”。圖雅邁開他那強壯的大腿,向那幾個大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