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麻麻氣的都想把人給打一頓了,可雖說是兒子,但這麼多年也沒好好待他,又舍不得真的動手,最後隻能幹生氣。
“蠢貨,你知道壽命代表著什麼嗎?你為了一個人類,甘願放棄你的壽命?你要想,萬一他變心了呢?萬一……”
不等她說完,唐圖卻悄悄握了握拳頭,“不,不會變心。”
這肯定的態度,人魚麻麻氣的眼前都冒金星了,她甚至想著自己就應該晚來一會兒,人類在海中生存不了多久,反正她兒子不會有事。
就在兩人對峙不下,局麵越來越僵時,埃斯特爾終於幽幽轉醒。
他並沒有徹底昏迷,耳朵還能聽到對話,就是自己動不了,直到後來,他的手指可以動了,眼睛也能睜開了。
他想說話,可方才那條該死的章魚勒的太過用力,喉嚨都快疼的說不出話來了,最後,他隻能丟一下沙灘上的小石頭。
唐圖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砸到自己,但動作太輕,他又急著跟人魚麻麻對峙,以至於都沒發現,最後,埃斯特爾隻能艱難地爬起來,然後碰了碰他。
埃斯特爾雖然眼睛睜開了,手也能勉強動一下,但傷的太重,路都走不了,所以他這一動,不止唐圖發現了,連人魚麻麻也發現了。
人魚麻麻第一反應就是宰了他,宰了他,自己兒子頂多就是傷心一段時間,至於往後,那麼多漂亮人魚,總有一條讓他滿意。
“好吧,你既然喜歡,那就暫時不殺了。”
她嘴上說著不殺,可實際意思雙方都心知肚明。
唐圖沒吭聲,他看著搖搖欲墜卻還想爬起來的埃斯特爾,將人先摁了下去。
“你受著傷呢,站起來幹嘛。”
方才沒注意,此時才發現埃斯特爾的腳上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片,極其可怕,自己若是再晚點,他的腳豈不是要沒了?
然而,他都傷的那麼重了,卻還擔心地問唐圖,“怎麼了?怎麼要哭了,是哪裏受傷了嗎?”
唐圖都沒發現自己要哭,被他一說,才擦了擦眼角,結果這一擦,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人魚流出來的眼淚,不知何時,竟化為了珍珠。
埃斯特爾也驚住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他時,還曾逗他,說他是人魚,傳聞人魚哭的話,是會流下珍珠的,那會兒他還問他,他會不會掉珍珠。
埃斯特爾的確好奇過,可唐圖真的哭了,他就舍不得了。
“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一邊說,一邊還想給他擦眼淚,結果擦到最後,眼淚沒擦到,反倒接住了不少珍珠。
人魚麻麻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就能形容的,偏偏這個該死的人類,還在‘挑釁’她。
“您好,您就是帕裏的母親吧?我叫埃斯特爾。”他的喉嚨很疼,說話也極其沙啞,但為了他的小人魚,他將自己所有的禮儀都拿了出來,唯恐怠慢了人魚麻麻。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人魚麻麻臉色凶狠,嗤笑道:“別以為他哭出珍珠來了,就是真的愛你,愛是會消失的,你……”她說到這,走到了埃斯特爾身邊,壓低著嗓音,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幽幽道:“你,也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