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趴在桌子上睡一宿不就得了。”蘇若雪帶著濃重的鼻音回道。
今天出了這麼多的事,她在牢裏神經一直緊繃著,這會才得以喘口氣。
周裕貞怎麼可放棄這次的機會呢,他把手中的紙筆一扔,期期艾艾的朝蘇若雪走去。
才走到床邊,周裕貞正想嘴上調笑幾句的時候,話都堵在喉嚨裏卻說不出口來。
“你不會真讓我睡書桌吧,我可是王爺!”周裕貞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而蘇若雪的眼睛都沒睜開,隻是翻了個身,對周裕貞特別的放心。
而周裕貞隻是苦笑,隨即轉身,真趴在桌子上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無恒輕叩牢房的鐵欄,他身邊還跟著安蘭。
下一刻周裕貞便衣裝整潔的走出來,他沒發出一點聲音,怕打擾了蘇若雪的好眠。
早朝時間,皇帝還沒上來,大臣們熙熙攘攘的站著,三三兩兩湊一塊竊竊私語。
大部分人的話題都圍繞著,昨日秋闈的考生在酒樓食物中毒的事。
周裕貞一走進大殿,裏頭的官員都停了下來,好似在背後議論人的時候,被正主逮了個正著。
“皇上駕到!”
皇帝步伐緩慢的走到龍椅前坐下,他的年紀大了,每日早朝應付大臣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太監盡職盡責的在邊上叫喚著,“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周裕貞站了出來,遞了個折子上去,他還未開口說話,大理寺卿便插嘴打斷,“王爺可是要為昨日蘇若雪酒樓之事辯解?”
周裕貞斜著眼睛看他,“並不是!”
此言一出,朝堂上大部分的官員嘩然,他們可是做足了準備,隻要周裕貞開口,那些官員們便把罪責全都推到蘇若雪的身上,還要逼著皇帝治周裕貞知法犯法之罪。
不曾想到,周裕貞壓根就沒打算說這件事。
皇帝不理會官員之間的波濤洶湧,他打開折子仔細的瞧著,末了還點了點頭,“不錯,靖王憂國憂民,乃本朝之幸。”
蕭家一脈不知道周裕貞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迷藥,隻得開口詢問,“不知靖王做何決議?”
周裕貞睥睨著大臣,理也不理他們,桀驁的很。
他的旁邊站著許久不見的太子周裕梁,兩人對視了一眼,明明是兄弟,卻比在場所有人都來的陌生。
“拿下去,給他們看看。”皇帝一臉的欣慰,就跟家裏的孩子應試考了滿分似的,想要炫耀的心情是怎麼都藏不住。
可想而知,周裕梁的心情便不會那麼美好了。
太監把折子拿下去,給官員們傳閱,遞到大理寺卿手中的時候,大家都同情的看著他。
大理寺卿不明所以,接過折子一看,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
“為什麼要解散都城衛?”大理寺卿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特別想噴在周裕貞的臉上。
“理由在折子上寫的很清楚!”周裕貞笑的如沐春風,“當初建立都城衛,不過是因為大理寺無暇顧及一些百姓的小案子,後來父皇又建立了巡防營,都城衛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大理寺卿沒法反駁,因為周裕貞說的是事實。
下了朝之後,政令頒布下來,梁大人直接昏死過去。下人掐著人中,往他臉上噴冷水,總算是把人弄醒了。之後梁大人哭天喊地的說要去找大理寺卿,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而就觀望著都城衛和大理寺的時候,周裕貞直接去大牢,冠冕堂皇的把蘇若雪提了出來,對外說是關進了巡防營的大牢,嚴加看管!
究竟是怎麼個嚴加看管法呢?
蘇若雪的手腕上帶著細小又精致的銀鏈,也不知道周裕貞從哪裏弄的,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刑具,反而像另類的首飾。
之後這一整天,蘇若雪就跟在周裕貞身後跑來跑去,跟小廝似的,負責端茶倒水,鋪紙磨墨。
白林上氣不接下去的跑到巡防營的時候,就見到蘇若雪把一張宣紙疊成紙飛機,往周裕貞的頭上砸去。
“我還怕你出事呢?”白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來你過的還不錯。”
枉費他火急火燎的趕來,結果人家玩的正開心,壓根沒想投毒的事。
“怎麼了?”蘇若雪趕緊擺正身板,一副“我沒有!我不是!”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