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鴇搓了搓手,似是舍不得的望了望瓷瓶,“這東西可金貴了,就這一瓶子得賣一兩黃金。”
夜瑤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拿著瓶子離開。梓琴跟在後頭隨意的甩了一錠金子過去,有樣學樣的說道,“狗奴才,拿著吧。”
老鴇低頭哈腰的恭送她們離去,等看不見人了,她才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什麼一國公主,就這教養連一般人家裏的姑娘都比不上。”
夜瑤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背後已經被人罵成了什麼樣,她手裏緊緊攥著瓶子,像是攥著自己所能夠著的最後一塊浮木。
“梓琴,請王爺回來,用我母後的名義請他。”夜瑤心有不甘,周裕貞對他越發的疏遠,她怕等到了成婚那一日,說不定周裕貞就跟人跑了,那她可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哎,奴婢馬上就去。”
梓琴跑得飛快,可她一個人去秦楚樓卻沒有之前夜瑤公主的那般待遇,她被攔在門口不得入內,等到了傍晚,周裕貞實在是被她擾的心煩,這才開口放人進來。
梓琴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公主一回王府就暈了過去,太醫來看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王爺還是回去看看我們公主吧。”
梓琴說得聲淚俱下,但她並沒有搬出薑後的名義。
也就夜瑤這顆榆木腦袋看不出周裕貞到底有多麼的厭惡薑後,梓琴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丫環,她可不敢觸了周裕貞的逆鱗,免得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太醫來看過,本王也就不用回去了。”周裕貞絲毫沒有把夜瑤的事情放在心裏,他依舊聲色犬馬,仿佛在享受婚前最後一點單身的時光。
梓琴急得渾身都在發抖,她要是不能把周裕貞請回去,夜瑤那關絕對不好過。
“王爺,公主暈倒的事薑後已經知道了,娘娘疼惜公主,到時候若是問起王爺在哪,奴婢當真不好回答。”聽這話裏帶著隱隱的威脅之意。
一方麵,她怕周裕貞不回王府夜瑤責罰自己,另一方麵她這條忠心的好狗也為夜瑤考慮著。
不管如何,周裕貞這番流連青樓的行為,著實在狠狠的打著夜瑤的臉,他夜瑤已經成為了全奉陽城的笑柄。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周裕貞冷笑著,但最終還是起了身。
等周裕貞回到王府,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刻。
夜瑤的房間裏點著一盞微弱的燭火,窗戶大開著,夜風灌進來吹得燭火搖搖晃晃,本就不常亮的地方更加昏暗。
“本王聽說你暈了過去,現在看來,倒是那下人在胡說八道。”周裕貞瞧了她一眼,隻看見夜瑤麵色紅潤,絲毫不像是身體有疾的樣子。
夜瑤趕緊解釋,“剛才我確實是不舒服,後來睡了一覺,這會身體才緩過勁來了。”
說著,夜瑤緩緩的走向周裕貞,她的雙頰帶著酡紅,臉上畫著精致的妝,顯然蓄謀已久。
“你這是……”周裕貞定定的看著她,覺得今天晚上的夜瑤好似跟平常有什麼不一樣。
夜瑤羞澀的低下頭,眼眸上旁邊飄去,看到了香爐裏緩緩飄出的青煙,內心更加蕩漾。
“平日裏沒見你穿過這麼素的衣服。”周裕貞有些詫異,他從進屋來直到現在,似乎才正眼瞧了葉瑤一眼。
“王爺不是喜歡這樣嗎?”夜瑤害羞的說道,她成日見蘇若雪這麼穿,便覺得這是周裕貞的喜好。
殊不知,隻是因為蘇若雪愛穿素色衣服,才會顯得周裕貞偏愛素,倘若蘇若雪喜歡花俏的裝扮,那麼周裕貞的喜好也會跟著改變。
與事物無關,不過是看人而已。
夜瑤根本就看不透這點,因為熏香的原因,她的身子骨越發的軟,等磨磨蹭走到周裕貞身邊的時候,夜瑤幾乎站都站不住,直接撲到他身上去了。
“你怎麼了?”周裕貞抓住她的手臂。
一是扶著夜瑤,二是不讓兩人靠得太近。
“王爺,妾身不舒服。”夜瑤暗自攥緊了拳頭,他們兩人的婚姻都定下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失敗。
“怎麼會這麼燙?”他感受到夜瑤的體溫比常人要高,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了周裕貞的手臂上,“太醫怎麼說?”
夜瑤的腦子迷迷糊糊的,秦楚樓老板給她的藥效很強勁,原本隻需要用上一丁點,便能讓男女迷情。
但下藥的分量夜瑤不甚清楚,她怕周裕貞意誌力太強,跟以前一樣,到緊要關頭推開她逃走,於是夜瑤便把一整瓷瓶的藥粉倒進了香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