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後收到夜瑤的信件,知道她在周國過的不開心。
除去剛才進城門的時候周裕貞不在,這之後兩人進景陽殿臉色都是臭的,不知道的還認為夜瑤和周裕貞是仇人,怎麼都不會想到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夜瑤今日的眼睛一直是腫的,薑後這般關懷的一問,她的眼淚又跑了出來,“嗚嗚嗚,母後,裕貞哥哥實在是太過分了。”
薑後一聽,先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開口就是把周裕貞罵了一頓,“好啊,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分明就是把你利用完了就扔,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
夜瑤立即點頭,“我來奉陽城這麼久了,他也就隻陪我逛過一次街,還是因為跟蘇若雪有關,之前我就一個人呆在王府裏,他對我問也不問一句,我過的好不好他一點點都不關心。”
說到傷心處,夜瑤的眼淚水不再是一滴滴的流,而是彙成一股,跟小瀑布似的落下。
薑後心疼的跟什麼似的,她一拍桌子,把上頭的茶水都給震翻,“他敢!”
對著自家人,夜瑤是什麼脾氣都上來了,心裏有什麼就說些什麼,“他怎麼不敢!我不過就是處理了府裏的一個女人,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種,可裕貞哥哥居然用這個作為借口一直把我關在房間裏,不讓我出來,父皇都沒有關過我啊!”
祁夫人的事情薑後也調查了一番,她原先還覺得夜瑤確實是不對,居然把周裕貞的孩子給弄掉了,可是後來情況直轉急下,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周裕貞的,他還利用祁夫人把沖州太守給扳倒了,接著順手整治夜瑤。
薑後不由的漬漬搖頭,這周裕貞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深。
夜瑤還在哭訴,“原本就是他的不對,他一直不碰我,卻帶了個跟蘇若雪長相相似的女人回來懷了孩子,要是他早跟我說,這個女人隻是探子,我會出手嗎?”
夜瑤直到現在也不認為自己把孩子弄掉有什麼不對,尤其是知道那孩子不是周裕貞的之後,她就像是自己被冤枉了一眼,整天嚷嚷著要沉冤昭雪。
“你說了那麼多周裕貞的事,樣樣不離蘇若雪那個女人,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周裕貞的心栓的死死的。”薑後對於蘇若雪早有耳聞,也見過她的畫像,聽探子描述過一些她的事跡。
薑後把蘇若雪看成了一個有手腕的女人,可想而知,如果這個女人沒有兩把刷子,她又怎麼能把周裕貞牢牢的栓在手心裏。
夜瑤趕緊把今天在畫舫上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不免有些添油加醋,不過薑後還是從醋味熏天的話語中提取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夜瑤,你這就做錯了。”薑後歎了口氣,她把這個女兒寵的無法無天。
夜瑤是個公主,在薑國皇宮裏,根本沒人敢對她使計策,導致她到現在人情世故都不精通。
“我哪裏做錯了。”夜瑤還撅著嘴,不滿的反駁。
薑後摸著她的頭,一邊歎氣一邊教導,”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周裕貞當初作為質子來到我們薑國,這是他的一塊心病,他不會願意你時時刻刻的提起這段過往。”
“可是,我們那時候在薑國不是過的很開心嗎?”夜瑤歪著頭,她打心眼裏覺得,周裕貞是因為回到了周國,這裏有了他自己的勢力,所以一切都變了。
“他作為一個質子有什麼可開心的呢?那不過是在你麵前裝的而已。”薑後忍不住打碎她滿心的粉色泡沫。
實際上若不是薑後施壓,周裕貞在薑國一直想跟夜瑤保持距離,是薑國帝後一步步的設法捆住這隻沒了牙的幼虎,才讓他不得不低頭,隻能在薑國討好夜瑤,不然他的棋子一顆都布不出去。
“他難道就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夜瑤淚眼婆娑,索性把頭依靠在了薑後的腿上,分外依戀的樣子。
她這般撒嬌,薑後含在嘴裏想要教導訓斥的話,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樣吧,今天晚上周國皇帝設宴,我想辦法讓那個蘇若雪也進宮來,讓我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薑後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緩緩道,“母後會為你掃除一切障礙,隻是你要知道,以後盡量少跟周裕貞生氣,你們在薑國的事情也不要再提了。”
夜瑤心有不甘,對她來說,跟周裕貞在薑國的日子,是值的她珍藏的美好時光,豈能說放下就放下。
“好,母後我以後不會那樣衝動了。”夜瑤口頭上還是答應。
薑後在周國呆不了多久,以後夜瑤在王府裏到底怎麼樣,薑後也看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