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有過短暫的慌神,但一想到對方給她的承諾,便心裏有了主意。
“皇上不必擔心,哀家是個有福之人,皇後克哀家,哀家本想送她去別苑,如今報應報應到自己頭上,哀家倒是真的信了。”
君廷灝知道太後已經瘋魔了,為了權力,她早就瘋了,魔怔了。
“太後,你別忘了敏珠為你而死,你連唯一真心對你的人都記不住,真叫人可悲。”
撕破臉皮後,君廷灝才認清楚,平日裏偽善的太後,其實背地裏一直都在害他的嬪妃,一直都在害皇後,甚至所有事情的推手,都是她。
太後使了個眼色,一個大臣以頭搶地。
“皇上,這般讓臣寒心,皇上今日若不立儲君,臣就死給你看。”
“皇上,臣附議!”
“皇上還是立儲君吧,免得白白傷及無辜。”
君廷灝這一刻才看清楚,今日太後帶來的人,都是早已背叛了他的人。
早就在他殺了時輕白的時候,就留了一手。
先帝也曾經給他留過一道保命符,防的就是太後有朝一日造反,危害君安國的江山。
“朕,不立。”
太後等不及了,她勾勾手指,湧進來無數黑衣人,個個身披鎧甲,手持長劍。
君廷灝說道,“朕一生經曆了三次造反,朕也想看看,朕是怎麼當上皇上的。”
方太醫跟南晟睿出現在酒窖,絕非偶然,容若也曾經跟南晟睿交手,他們之間到底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嘶吼聲、哭喊聲、廝殺聲,在清心殿內不絕於耳。
太後悠閑地玩著指甲,“皇上,再坐視不管,哀家可就要好好跟你玩玩了。”
君廷灝閉上眼,“太後盡管動手,反正弑君者,自古沒有好下場。”
但很快,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昌樂將軍的出現,讓太後身形一晃,倒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太後說道,“昌……昌樂將軍?你不是早就死了嗎?先帝臨死前把你賜死了,為什麼你還活著?”
君廷灝睜開眼。的確是昌樂將軍,先帝身邊唯一的忠臣良將,替先帝征戰沙場,五個兒子馬革裹屍,唯一的女兒遠嫁和親,幸存的小兒子,也被送去了南沉當質子。
“昌樂將軍,你怎麼來了?”
昌樂將軍是先帝唯一允許可以佩劍進去皇宮,甚至佩劍覲見的人。
“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皇上,皇宮附近有南沉公主留下的三萬人,宮裏有南沉太子安排的死士,他們此刻還在宮裏廝殺,很快會來見你的。”
太後怒吼,“不……不可能,你怎麼進來的?!”
“太後有所不知,宮裏有一條密道,是皇上世代跟容家口口相傳的秘密,先帝駕崩前,召見了臣跟年幼的容若,告訴了我們,這才有了今日,臣跟敵國太子入宮救駕的場麵。
先帝還留了一道聖旨,不能廢了你的太後之位,留下遺詔,跟你死生不複相見。”
太後目眥欲裂,“不……”
君廷灝倒是沒想到,容若瞞他挺深。
“來人,送太後回福康宮,福康宮所有宮女太監盡數遣散,隻留一個宮女,餘生不得踏出半步,朕順應天意,今日宮裏所有官員,一律絞殺,家屬流放三千裏。”
君廷灝無視求饒的聲音,今日若不是先帝運籌帷幄,不是南晟睿聰明,不是他冷靜沉著,隻怕沒人能活著走出清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