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無尾黑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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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烏鴉一直陪著你,沉默不語。

沒有任何的方向,你隻是一直向前走去。沒有一棵樹會擋到你,你是如此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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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到了一座纏滿青藤的老別墅前,裏麵雜草繁蕪。

生鏽的鐵門裏,那隻無尾的黑貓,沿著台階慢慢走下來。

無聲無息,如同黑暗中的貴族。

它打量了你很久,開口說。

你終於來了。

他們愛得多麼愉快啊

第二學期,沙子被音樂學院舞蹈係的老師看中,直接調了專業,成了音樂學院舞蹈專業的學生了。

我和她的見麵機會很少。我報了《健康心理學》的選修課,可是找了好幾周,都找不到教室。

那一次,我又無聊到想去上選修課,從文科樓一樓逛到五樓,然後再從五樓逛下來,還是沒有找到我的課程教室,不過我看到了她,這很幸運。她就是在我的DV鏡頭裏扭傷了腳的女孩。

教室裏人不多,老師講課的聲音很大,但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兩個人在最後排的角落裏接吻。

她坐在第二個窗口旁邊。耳朵裏塞著耳塞,眼睛看著窗外。

我在第三個窗口旁邊坐下,還是剛好可以看到她的半個側臉。我的身邊隻有一個人,趴在座位上睡覺。剛好,我一直帶著老蟲的那台DV,我偷偷拍她,有時候能捕捉到她眼角的驚喜,有時候會有一些憂傷。教室外麵是大大的斜坡,正在施工的體育館,很多的人,很多的灰塵。偶爾有一兩片樹葉飄落。

她穿著一套黑色的裙子,V字領,脖子白皙,頭發順滑有光澤。她用手撩動頭發的時候,可以看到她半透明的耳朵,耳垂上有銀色的耳釘。

這麼安靜的時刻我在想,會不會有人剛好從這邊的窗戶落下來,下麵的草圃裏會不會傳出呻吟的聲音。

南方的城市,午後的陽光總是懶洋洋的,我們都是懶洋洋的人。

以後的每個禮拜我都會到這個教室來上課,用DV拍,或者畫她的側臉。

當我聽到下課鈴響的時候,我就會看著門外,他一定會站在門口等她,微笑著和走過的人打招呼。他總是穿著運動衫,給人很親切的感覺。她走過去,笑得很好,歪著頭看他,他也笑得很好,接過她手中的書包,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下樓梯。

我跟在他們後麵,什麼也不做,隻是跟著。看她和她站在一起並排走著,說著很輕的話,有時候牽手,有時候不牽,她剛好到他的肩膀上一點點,看起來很協調。每次他都去籃球場,有時候他們一起打球,更多的時候,她隻是坐在台階上,帶著耳麥,看書,或者朝他微笑。

在我眼裏,他們的交往隻有這些,她一個人上課,他來接她放學,然後她去看他打球,然後一起吃飯,然後他送她回宿舍。我總以為愛情還包含很多東西,可是我真實看到的,卻無聲無息,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