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密道(1 / 3)

景珍裝作若無其事,每日除了幹活便去給趙拓看病。轉眼又過去半月。饒是趙拓極力偽裝還是病著的,可是景珍還是看得出趙拓的臉蛋豐滿了起來,人也俊朗起來。

這日景珍給趙拓喝了藥血之後便和趙拓聊了幾句。

趙拓道:“我好像已經大好了。俠女是不是在我好了之後便不會再來了?我結交的九妹夫婦不知為何便消失不見了?俠女是不是也會這樣?”

景珍笑道:“要是九妹知道你還會惦記她也會感動的。人生何處不相逢,或許趙拓哪天會再遇到九妹也說不定。”

“我還擔心他們是不是受了我的影響才不得不遠走他鄉的?我真是個掃把星啊!”重托略略失落道,“我父皇竟然一次也沒有來看我。明明那個十年之約已經到期了。他竟然不來看我。我多麼盼著他能夠來看我。”

景珍見了趙拓的傷心模樣不知道怎樣勸說,隻好道:“我見過你的父皇的,你長得和他很像,尤其是臉部的輪廓和鼻子。”

趙拓有些自嘲地摸摸他的臉,“我長得這樣像父皇,他還是以為我不是他的兒子。你說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最需要什麼?”

不待景珍回答,趙拓又道:“是信任。父皇不相信母後和徐叔叔之間是清白的。因而就不相信我是他的兒子了。可是我卻真切地知道我是他的兒子。我最近幾日常常不想要留下了。那種感覺那樣強烈。仿佛這裏再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了似的。”

“那麼為何還要留下?”一個威嚴的聲音冷冷道,隨後一身明黃的永康帝大步流星走入房間。

景珍一驚,她完全沒有留意到有人來了,早聽說永康帝的身手不凡看來是真的了。景珍跟著趙拓站了起來。

雖然永康帝已經人到中年,可是看上去竟然像是趙拓的哥哥。他臉上的霸氣是趙拓怎麼也沒有的。

“父皇。”趙拓惶恐道,“請恕兒臣不孝。那隻是兒臣的一番感歎。父皇是來看兒臣的嗎?”

趙拓上前想要攙扶永康帝,永康帝的手臂一揮,趙拓便應聲倒地。趙拓似乎很受傷,他的表情痛苦,不過景珍知道他受傷的是心靈,而不是肉體。

景珍冷冷一哼,這個皇帝真讓人看不過眼,什麼皇帝老子的,難道就可以泯滅人性嗎?就算趙拓不是他的孩子,可是這也不是趙拓的錯。不想留下就趕他走,要不就把他殺了。幹什麼為了本書就不顧什麼父子情分了?虎毒還不食子呢。

景珍的一聲輕哼把永康帝的目光轉向了她。永康帝緊盯著景珍瞧,目不轉睛,眉頭皺起。

景珍也和他對視,也不眨眼,眼裏也有著很多不屑。

好一會兒,景珍便和永康帝對視。

忽然,永康帝嗤笑出聲,“好個大膽的女子,你當朕的皇宮是市場集市嗎?”

趙拓急恭敬道:“父皇誤會了,這個俠女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救我。要是父皇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好了。一切和這個俠女都沒有關係。”趙拓極擔心他的父皇會不放過景珍。

趙拓想要上前再次攙扶永康帝。永康帝再次毫不留情地將趙拓甩到地上,“和你的母親一樣的愚蠢。要你何用?誰會無緣無故地給你治病?要不是我有所發現,這個女子說不定會斷送了我的江山。這個女人壞了我的大事。害我功虧一簣。害死我大商三十多勇士。蠢貨,難道我這樣說你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先是九妹,後是俠女?還有夏依依,其實就是景珍。沐王爺的棄妃。名副其實的紅顏禍水。和你的母親一樣是個濫情種。”

永康帝提到趙拓的母親時仍然一臉的憤怒。愛之深恨之切,或許愛著一個人之後才會這樣恨吧?

“不可能?”趙拓滿臉狐疑,望向景珍。趙拓還有些難以接受景珍的身份。

景珍摘了顏麵的輕紗,露出夏依依的妝容。

景珍對趙拓愧疚道:“我真的是景珍。我很抱歉騙了你。隻是迫不得已。”

景珍雖然救了趙拓,可是到底也是騙了他了。景珍的心裏也以為人和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九妹?景珍?”趙拓疑惑問道。

“是。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景珍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趙拓似乎隱約猜到了景珍的意圖。

“想要那本《神兵》,我答應了別人,所以想要得到。再次道歉了。”景珍有些訕訕。

這時,趙拓的房間的外麵忽然來了很多人,跑步的聲音震得人的耳膜嗡嗡響。可見來人甚多,火把燃燒的劈啪聲也聽得清清楚楚的。轉瞬,這所房子便被圍得水泄不通。

趙拓驚恐問道:“父皇這是何意?”

“蠢貨,這樣的意圖還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你勾結景珍,或許也可以留著你這條賤命的。如今為了朕的江山社稷,朕也要殺了你的。黃泉路上你們也做個伴吧。”永康帝冷冷的眼神在不亮的油燈裏甚是可怕。

趙拓本來想要抓住永康帝的手臂遲疑地半舉著的。生命中總是有所堅持有所放棄。這是趙拓的母親生前說的話。她說她信仰真善美。因而不能和心靈醜陋的男人共此一生。以前趙拓從來沒有意識到他的父皇是醜的。就在這一刻,他信了。趙拓哀哀地笑笑,終於垂下了手臂。似乎真的該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