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某公園,時值夏日,氣溫炎熱的下午。一顆大樹下一個小麥膚色的少年蹲坐在石凳上,幹淨的白色襯衣黑色休閑褲偏偏加了一雙拖鞋顯得不倫不類。左手邊一張破帆布上麵寫著天命神算四個大字,右手放在石凳上麵不安分的敲動著,時不時小心翼翼的摸了下同樣放在石凳上的書。
炎熱的天氣,公園裏活動的人並不多,偶爾有人路過看到算命的少年,都會好奇的停了下,不過一瞬就離去,離去時回應少年的擠眉弄眼是鄙夷的一眼,甚至乎有的還小聲的說,“這麼年輕出來騙人就算了,還想這麼不專業就騙到錢,世道啊."
李文確實是出來騙錢的,李文確實就隻有一張破布和一本書。可是對於路人的鄙夷一點也不在意。“一位合格的算命者,必須要有承受的了世俗的鄙夷,嘲諷的基本心理素質。”這是老爸的原話,雖然李文一直認為這隻不過是他老爸對厚臉皮的遮掩。不過這個時候,倒是徹底的認同了,因為自己也隻是心理素質比較強硬而已。
想起老爸,李文下身突然覺得一陣微涼,右手不直覺的撫摸了下那本白色書皮沒有書名的書。老爸的話猶在耳邊,“這書,是咱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你要是敢弄丟弄皺小心你的小命根。”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書沒了找誰生去?”
“兒子啊,你老爸老媽還年輕的很,再生幾個不是問題,咱家的傳承,你放心吧。”
李文甩了甩頭,嚐試忘掉老爸說過的話,又用手拍了拍褲襠,心裏嘟囔著,寶貝安,沒事的。
李文老爸是算命的,李文的爺爺也是算命的,李文的祖父也是算命的,說白了,李文全家都除了女性全是算命的。李文本來不是,可是對於社會生活水平的提高,老爸經常嘮叨以前讀書時幾根蘿卜幹過一個月用那個於現在明顯不靠譜的。所以,生活費總是很快就花光了。沒有錢的李文,百般無奈的開始了擺攤算命。不就是吹牛皮,拍馬屁和厚臉皮嗎?對於從小耳染目睹的李文來說,這些被老爸統稱為心理素質的東西實在太簡單了。
生活費不夠用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自然李文也不是第一次算命了。每次都有那麼幾個婆婆或者年輕的情侶喜歡聽李文的吹牛,再或者總有那麼幾個直接零智商的輕信李文吹得天昏地暗,也算是筆小收入了。
“這鬼天氣,”李文暗自忿忿,倒不是怕熱,隻是這天出來溜達的人實在太少了。
“我——X——你——大爺,”李文始終是忍不住抬頭瞪了藍天,罵了白雲。
“罵的好,”李文心裏突然有這種感覺,更像是有個聲音再附和自己,右手邊的書似乎也很興奮。
為什麼罵的好?為什麼感覺這書很興奮?李文很是不解。仔細看那書,依舊白白的,陽光照的亮亮的,為什麼感覺它很興奮?
越是疑惑越是不解,李文狠狠的拍了下腦袋,去尼瑪的幻覺!這該死的天氣!
“喂,算命的。”
“嗯?”李文收回思緒抬起了剛晃下去的腦袋,眼見對麵站著一男一女。
剛說話那男的一頭黃發麵色白皙,約模20左右,望了一眼的評價是:沒什麼特色。
轉而看那女的,烏黑修長的頭發拉的直直的,清秀的瓜子臉,白色的T恤,迷人的短牛仔。嗯,重要的還是那波濤,波濤。李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一個字“讚!"
“喂,算命的,還算命嗎?”那男的見李文一句嗯就沒了下文,有點忍耐不住。
“算,算,當然算了,”李文收回凝視波濤的眼光:“剛研究兩位的麵相,將來一定都是大富大貴之人,所以著迷了不好意思。請問兩位要算些什麼呢?”
“你不知道我們算什麼還算什麼命?”男的嘲諷道。
白癡都看得出你是來找碴的,李文心裏暗道。
算什麼的?李文見男女站有半米之距,自然不可能是情侶。不是情侶兩個人跑來算命做什麼?好玩嗎?
看這白臉男一臉傻乎乎的樣子,再看那波濤女一臉的笑意,似乎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李文心裏頓時有點譜了。
“我當然知道你們來做什麼的,"李文咳了聲,又接著道:“你嘛,不是來算命的,是來討這位女士歡心。”
說完李文又看了眼波濤女,“這位女士自然也不是來算命的,是來看你笑話的。”
話完,波濤女臉上一瞬驚愕,隨則“噗”的一聲微笑著說:“你這算命的還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