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
辦好手續走出警局,經曆昨晚以及剛剛的事情,不禁身心俱疲。
正當他準備回家休息時,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喲,這不是高材生嗎?在哪高就啊?”
聽到這如同陰陽人般的聲音,薛禮就算不回頭也知道這人是誰。
“喲,跳槽後連同事都不搭理啦?”
薛禮別說留步,就連頭都沒回,那人見狀快步走到薛禮身前將他攔下。
“你有事嗎?”
心情本就不好的他臉色此時陰沉到極點,眉頭緊皺望著眼前這個惹人厭的前同事。
他叫李堂,在公司內屬於最令人厭惡的那種類型,
仗著自己是經理親戚,行事囂張跋扈,有事沒事還經常捏造些虛假事實打小報告。
“跟你說話呢,沒聽……呃……”
話說到一半的李堂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勁,隨後他就感受到來自薛禮那極具威脅性的目光。
還沒等他繼續說,李堂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麵對薛禮時,他感覺猶如麵對一隻擇人而噬的餓狼,被餓狼吞噬的無數冤魂正拉扯著自己,想讓自己也墜入狼口。
“滴答滴答。”
怔在原地的李堂褲襠逐漸滲出某種液體,隨後控製不住的癱倒在地,雙目無神,
顯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某種可怖的幻覺。
繞過被嚇尿的李堂,薛禮一臉蔑笑徑直離開。
心情恢複平靜後,他倒是有些納悶,自己的能力似乎有些太過強大。
自己沒有任何指示,單靠被動觸發就能將普通人嚇尿?
另外燭紋所說的消耗生命力,薛禮也沒有任何感覺。
抬起手摸了摸玩具熊的腦袋,薛禮為了防止再次被路人群眾舉報,直接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兒子,你媽煮了飯,找工作不順利就回來吃飯吧。”
剛坐上出租車,薛禮的手機就響起,接起來一聽居然是自己父親的電話。
“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聽到父親略帶磁性,溫和的聲音,薛禮心中不免露出一絲感動,果然還是自己家人了解自己。
“唔……別抱太緊。”
不知是出租車上空調太冷還是玩具熊的原因,薛禮感覺喉嚨有些緊,胸口發悶。
輕輕撫摸玩具熊的腦袋,可玩具熊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薛禮歎了口氣,好歹救了自己兩次,悶點就悶點吧。
回到家中,一股家常菜的氣息撲鼻而來,接踵而至的是母親熱切的問候,父親招呼吃飯的笑臉。
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家,薛禮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
“吃點肉別光吃菜,這是你最喜歡吃的。”
“這麼熱的天就在家裏休息,找工作不著急。”
“吃完來陪我下下棋,咱倆好久沒一起殺一盤。”
溫馨的飯桌,熱騰騰的飯菜,聽著父母安慰和理解的話語,薛禮不知為何,眼中落下一滴淚珠。
“乖兒子,你怎麼哭了?”
“嗨呀不就工作嘛,你可是高材生,還怕找不到工作?”
聽到父母更加貼心的安慰,薛禮淚水瞬間決堤,奪眶而出。
可就在此時,背上的玩具熊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攬著薛禮脖頸的雙手猛然發力!
“嗬……嗬……”
這突如其來的窒息感令薛禮兩眼發黑,天翻地覆般的眩暈感驟然襲來。
等他使勁掰著玩具熊的手,稍微喘了口氣,腦子恢複清明後,才發現眼前的場景陡然一變。
什麼溫馨的飯桌,什麼親切的父母,通通消失不見。
自己正坐在一片荒墳地中,眼前隻有一個殘破的墓碑與不知擺放了多久的貢品。
“是了,我是個孤兒,哪來的父母?”
他剛想明白,背後就傳來一股毛骨悚然的涼意。
敏銳的第六感預示他即將有生命危險!
預感到大事不妙的薛禮朝著左邊縱身一躍一滾,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起身一看偷襲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個枯瘦孤槁,披頭散發的老太太。
見自己的偷襲被躲過,老太太抬起頭露出真容,朝薛禮咧嘴獰笑。
薛禮隻是望了一眼,心髒頓時抽搐一下,漏跳好幾拍。
原來這個老太太並不是人,露出的並不是人臉,
而是一張黑白相間的貓臉,兩撇小胡子和灰蒙蒙的雙眼看起來極其恐怖。
手中拿的也並不是什麼武器,而是一個人的大腿骨。
腿骨的尖端被磨成尖銳的形狀,其他部位則是布滿黑斑,從缺了一條腿的貓臉老太來看,這顯然是她自己的大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