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是用麵紗吧!”小丹紅著眼睛見沈莫離站起來,急急地遞過麵紗對這一臉凜然的沈莫離道。
“不用,都什麼時候了,沒有必要再講究這些虛禮了。”沈莫離頓了頓擺了擺手,就與顧大一前一後的下樓去了。
聽到腳步聲,四個正圍在桌邊喝酒吃飯的人和正在一旁上菜的言二抬起頭來,隻見一個妙齡少女平靜的從樓上下來。待到近時,四人隻見那少女黛眉平波,一雙杏眸清明平靜,五官相配得極盡柔美,有著股優雅大氣的從容和驚豔。四人不禁暗暗吃驚,不想到小小的小銀城的竟有這樣的空穀幽香般的天顏少女。
沈莫離靜靜的下樓,看著眼前被驚呆的四人。一個穿戴考究,氣質帶些文雅,修著還算整齊的山羊胡的四十上下的男人坐在首席。右邊是個兩眼精亮得有些輕佻,衣著還算整齊的三十多男子。左手是個滿臉稀疏腮胡,衣服有些混亂的大漢。對麵卻是個白衣白發白眉就連臉色也是十分蒼白但看樣子又十分年輕的英俊男子。
“我們酒樓過段時間就要開張,這幾日不免有些忙碌,怠慢了幾位俠士,在此小女子向四位告罪了。怠慢之處,還請四位海涵!”沈莫離走到桌邊幾步處,不待四個有所反應就含著客氣微笑福了福,仿佛不曾看到四人的失態。
“小姐言重了,小姐是這銀子樓的店主?”被沈莫離清脆空穀的聲音驚醒,為首的山羊胡子反應過來,起身示意三人回神行禮笑著道。
“小女子不才,恰是著銀子樓的掌櫃。幾位俠士有事隻顧吩咐在下就是了。”沈莫離不知不覺中已經用上了蘇文燦口中常用的江湖上的自稱。
“掌櫃客氣了。”山羊胡笑了笑。其餘三人也都回過神來,心中也不禁暗自驚奇,那江隨波以性命相托的銀子樓的掌櫃竟然隻是個還不知是否及了笄的少女!也不知這少女是什麼來頭,小小年紀就敢出來開酒樓。
“言二,怎麼隻上這些下等的水酒?還不趕快去拿咱們的招牌酒招待幾位俠士。”隻見那少女隻瞟了一眼桌上其實在一般店裏都算是上等好品的水酒對著身後的一個夥計平靜的道。那被稱為言二的夥計便應聲下去了。
“怠慢了幾位,實在是在下之過。怎麼說各位也是江公子的朋友,實在是在下大意了。”說著沈莫離又是客氣的彎身的行了個大禮賠不是。山羊胡急忙上去虛扶一把,而那個白衣男子卻不禁皺了皺眉。這讓一直暗暗觀察四人的沈莫離和顧大不禁心中一閃,看來這他們這四人的切入點應該就是這白衣男子。
其實在其他三人看來,沈莫離如此不過是太過客氣罷了。而白衣男子卻覺得沈莫離這樣又是告罪又是行禮的方式都極像是大戶人家的做派。再加上那個江隨波如此信任,這銀子樓要不是太簡單那就是太不簡單了。可笑其他三人暗自摸了人家一個白天的底細,卻沒有感覺到有問題。
“我銀子樓算起來也與江公子有些交情,既然是江公子的朋友。在下冒昧想請問各位俠士如何稱呼?”沈莫離依舊客氣的微笑著,眼睛卻是看向了白衣男子。
“在下莫白。”白衣男子依舊一副淡淡表情,極為簡明道。
“蒙道上各位抬舉,得了個‘江西措雲手’褚雲路。”那山羊胡不滿的瞟了一眼白衣莫白道。
“在下江東鎮江虎陸武。”那眼神有些輕佻的男子道。
“在下湖南遊山龍李山巨。”那滿臉腮胡的道。
“久仰,久仰。在下姓沈,名莫離。以後還請諸位俠士多多指教。”沈莫離微笑著道。當然要她像蘇文燦一樣大方抱拳,她是做不來的。
“在下冒昧,沈掌櫃不像是江湖人。”那陸武眼睛緊緊盯著沈莫離問道。
“陸大俠好眼力。沈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確實不是江湖人。沈某不過是個開門迎客做些小本買賣的商人罷了。”沈莫離依然不鹹不淡的微笑道。說著,言二已經拿了壇花間笑來。那酒一開封就有一股醇厚的酒香襲麵而來,四人不禁麵上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