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口渴醒來,一睜眼,怎麼在酒店裏?看見躺在旁邊的女孩,和扔了一地的衣服,記憶在宿醉中慢慢蘇醒。昨晚和朋友正在宵夜,洛打來電話:“漂,快來巷子酒吧,有三個美女。”我看了看表,午夜已經過了,心想他又喝多了,本來不想去,可我也曾經在半夜,把他從家裏拖出來喝過酒,不去恐怕他會沒完沒了。和朋友們說88,開著車晃晃悠悠趕過去。
慢搖吧的音樂在門外就能聽到,一進去就看見洛正和三個女孩在吧台五馬長槍,旁邊是占邊酒的廣告:完美融合。洛給我塞了一瓶啤酒,女孩們衝我揮手:“哥哥好。”一個個笑靨如花,我和她們挨個刎頸之交:“大家泡吧辛苦了。”一口氣把酒吹了。“她們是這領舞的,”洛指著其中一個:“你上去再給你這哥跳一個。”女孩嫣然一笑,脫去外套,露出演出服,上麵是係著蝴蝶結飄帶的文胸,下麵穿著超短裙。看著她柔韌而充滿激情的舞姿,和偶爾衝我們開心的甜甜一笑,讓我依稀想起一個人,洛碰了我一下,:“你看她像誰?”
斷格,後麵的記憶一片空白。我看著身旁熟睡的女孩,長長的睫毛溫順地依偎著臉頰,帶著甜笑的嘴角微微上翹,天真而又可愛。她太像……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
八十年代中期,我剛上初三,還是個懵懂少年,成天就知道黑玩,雖說不上是渾渾噩噩,但也夠沒心沒肺的。人總是要長大的,沒有任何征兆,這一天悄無聲息地來了。
我和平常一樣,下午剛放學,就和一幫子同學跑到操場上踢球。體育委員漠帶球在中場突破,我從左邊路下底接應,他突然一個斜傳,我慢了一步,球飛出了邊線,砸到圍觀的女生堆裏,發出一片驚呼。我無意瞥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猶如撥開烏雲見太陽,萬綠叢中現奇葩。
一個身穿白衫、大紅彩褲,雙眸溢光流彩,麵容嬌豔明媚的女生,站在同樣年輕漂亮的女生中,竟然格外耀眼。
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我心頭一陣顫動,腳下都快挪不動步了。“別看了,”漠把我的頭撥拉了一下:“都快看到眼裏拔不出來了。”我忙回過神問:“誰嗎?”漠驚訝地看著我(火星人):“她你都不認識?校花啊,和咱們一級的。”“我咋沒見過?”他輕哼了一聲:“你嘴上沒毛,倒知道個啥?”
從此,我那小小的心裏,便多了一件大大的心事。年少的心從那時萌動,開始注重起自己的外表,每次出門總要在鏡子前繞一下,就連在球場上也一改往日的實用作風,而是追求花哨的動作,為的就是吸引女生的眼球,雖因此經常喪失機會,受到隊友的嗬斥,但我心裏藏著自己的秘密,哪顧得上他們說啥?
走廊裏,操場上,我一遍遍搜索著她的身影,偶爾發現她,看著她的一顰一笑,不禁春心蕩漾,要是有幾天看不見她,就失魂落魄的,上課也心猿意馬,心裏總在琢磨:咋樣才能和她搭上話?這個問題煎熬著我脆弱的心。
萍是我的同學,也是我家鄰居,那天我又去她家抄作業,一進屋就愣了,整個後背的肌肉都僵住了:校花竟然也在。我鼓足勇氣,先微笑,再點頭:“你好!”她嫣然一笑,令我眩暈:“呦,球星來了。”她竟然記得我,心裏不禁一陣暗喜。我本來是來抄作業的,卻連忙改口道:“我有幾道題不會,過來問一下。”萍已經把作業本遞了過來,愣了一下下,疑惑地看著我:“那是我給你講還是你自己看?”我趕緊接過作業本:“我自己看吧,你倆聊。”恍恍惚惚從萍家出來,我對著晚霞似火的天空一臉的燦爛(謝謝噢)。
那以後我天天去萍家,隻要校花在就膩著不走。慢慢的我就放開了,經常口若懸河地胡吹,那時的女孩很單純,我勉強還能應付場麵,但隨著接觸的增多,我又開始拘束起來,留意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我想我是沒救了(單戀)。校花是我在身邊見過的第一個美女,多年後,很多人依然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