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的話,李秀蘭可能不太信,但老師都找上門來了,還能有假?
李秀蘭當即就要留王老師坐下來吃頓便飯,卻被王老師用工作緣由搪塞了過去,帶著許安辦事去了。
驅車半小時,二人來到了一棟臨近郊外的獨棟小院裏。
門外的一顆歪脖子老樹下,擺放有一尊刻有楚河漢界的石墩棋盤,倆光膀子的老大爺搖晃著蒲扇,吐沫星子飛濺,在棋盤上殺來殺去。
見到許安和王東老師一直在附近轉悠後,一名年紀更高些的老人輕聲呼喚了一聲。
“王東長官?”
順著聲音望去,王東老師立馬報以微笑,點點頭,隨即走上前,遞出一張證件。
“隊裏讓我們重新調查兩年前的幹屍案,我想著過來見見張開,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兩名老人端詳了半天,確認無誤後神情立馬嚴肅了幾分,左顧右盼發現沒人,這才遞還證件。
“王東長官一定要小心些,最近張開發瘋發的厲害,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變成幹屍了……”
一邊說著,另外一名老人頗為識趣地遞上小院鑰匙,又交代了幾句,王東一一應下,這才開門進入了院子裏。
……
要說城隍的底蘊,完全是民間組織不能比的。
這棟房子的無論是設計還是裝修都極為用心,造價絕對不少,而且是給一個將死之人當半個墳墓用的。
對於活人的待遇,也就可想而知了。
隻不過本來頂好的房子,已經有了些破敗的趨勢。
一米寬的方正青石板缺一塊少一塊,有的還被砸成碎塊堆在牆角,窗戶上的玻璃也是十不存一,從裏麵不斷傳出難聞的腥臭味。
房門口遍地都是些生活垃圾,蒼蠅團聚,嗡嗡作響。
還沒看兩眼,一枚陶罐突然從屋內飛了出來,幸虧許安反應快,啪嚓一聲砸在地上,否則遭殃的就許安了。
不等兩人回過神來,一道衣衫襤褸,被濃密胡須和頭發遮蓋住麵容的癲子便跌跌撞撞撞開門,一邊瞪圓了眼睛放聲嘶吼,一邊表情痛苦地撓著臉,整張臉很快就變得血肉模糊。
“你又來了啊,好久不見~”
“有能耐你就弄死我,來啊!”
“嘿嘿嘿!真是隻膽小鬼!”
從門中衝出的“野人”,顯然就是張開了,隻不過沒走兩步就跌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眉頭緊促,露出怒容,嘴角卻掛著如同解脫般的微笑。
僅僅片刻,張開的呼吸節奏就近乎凝滯,瞳孔也微微放大失焦,與此同時,皮膚和肌肉迅速失水幹癟,凸起大量皺褶。
張開……竟然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幹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許安和王東都有些措手不及。
本是想見上張開一麵,試試看能不能挖掘出一些關鍵信息。
誰能料到,張開早不死晚不死,剛好在兩人來的時候死!
要知道,幹屍案最難處理的一點,就是在外人眼裏,所謂的幹屍詭異根本就不存在!
看都看不到,又何談幫忙?
良久,許安微微歎息了一聲:“那這一切,就隻能這樣結束了。”
不過,他同樣清楚,這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新的開始……從此,他會帶著自己的心中的道,走上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