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禦花園的假山上,吳悅嬌拿出手上的無事牌,明亮的月光,是玉牌的能量。
借著月影在玉牌上的反光,吳悅嬌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她想要看到的東西。
隻可惜,玉牌的能量不夠,並不能讓她看得清晰,隻是模模糊糊地兩個人影,仿佛是在互訴衷情,亦仿佛是在吵架。
壽善堂的暗道中, 琉璃折射下來的光線,照得屋內燈火通明。
“這杯酒,我先敬獻殿下,若非殿下,我如今多半是要在這壽善堂中,不死不活了。”那女子輕啟朱唇,玉手拈花一般地拈起酒盅,將盅內的酒,啜了一口,而後,才將殘酒遞給對麵的男子。
對麵的男子接過酒來,卻不說什麼,隻是淡然一笑,一飲而盡。
那女子又斟一盅酒:“第二杯酒,還是謝殿下,若非殿下,我家姐姐還有後宮其他六十六人,亦是壽善堂內養老的結局。如今雖還在皇宮之中,遐福宮比壽善堂可是強之甚多。”
那男子又將這女子手中的殘酒接過。
那女子微微一笑:“這第三盅酒麼,依舊是謝殿下,殿下給我孩兒找了個好養母,往後縱使我不在了,他也能平安長大。”
說著,又將酒盅交與那男子。
那男子將手指往酒盅上一蓋:“這話,本王卻聽不懂了,你剛當上賢純太後,如何卻似托孤一般?”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新帝生母,賢純太後。
“晉王殿下何以明知故問?”賢純太後的臉上露出一股少有的憨笑。
那男子也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四位輔政大臣之一,先帝的兄弟——晉王。
“如何本王便是明知故問,自你入宮之後,本王便沒有再見過你,如今還是頭一次,這麼久沒見,本王如何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晉王俊美的麵龐透出一股邪魅的微笑。
賢純太後苦笑一聲:“到如今了,咱們的話,也該挑明白了。如今的皇上,是什麼人,你知、我知,旁人也未見得就不知道,要想讓皇上平安,就隻能徹底掩蓋下這件事,您掌著飛鳳軍,那殺伐決斷,您總是比我更強的,事情該怎麼辦,您還不清楚麼?就一定要讓我給您都說明白麼?”
晉王心下了然,知道眼前的賢純太後想要的結果是讓自己死去,卻也不怒,隻是笑道:“如今,你讓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把話說明白的麼?不然又何必費這個事兒,你以太後之尊,想做什麼還不容易麼?”
賢純太後依舊麵帶苦笑:“我這個太後,不過一個空殼,上有太皇太後,有正宮的賢正太後,我能有什麼用,我隻能在她們疑惑皇帝之前,先替皇帝把路鋪平。你放心,知道這個密道的人不多,等到有人發現你的時候,指不定要到什麼時候了。最快也要明年春天大修壽善堂才有可能,如果明年,她不修壽善堂,那更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等到人們發現你的時候,說不定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晉王盯著麵前的賢純太後:“若本王不如你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