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把這件事捅出去的人怎麼做文章了。”周敘聞道“我猜柏擇現在一定在他爺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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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
柏淵在一個人下棋，看到他來，便讓他坐。
柏擇看了眼棋盤，壓下心中的話，落了一子。
兩人一盤棋下了四十分鍾才以柏淵勝了半目結束“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懂得什麼時候該忍耐。”
柏擇道“爺爺知道我為何事而來，我問與不問並不重要，隻看爺爺願不願意說。”
“周、慕、陳三家都沒有嫡女，周家和陳家更是一脈單傳，除了這三家，H市任何人想要嫁進柏家都是高攀，比起強強聯合，我更怕引狼入室，所以從來沒讓你們兄弟幾個去相過親。陳企年那個人我是知道的，正直淳厚，不會對柏家有所圖謀，他若真的能跟陳家的小子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若是小孩子鬧著玩，我更沒必要管。柏家人丁興旺，多的是人想要生孩子，我不擔心。家將來還是要交給你的，怎麼管不必問我，撐起這麼一大家子不容易。”
“爺爺…”柏擇說不震動是假的，不管柏淵是出於什麼理由，成全也好，不在乎也罷，至少比柏立鑫強多了。
柏淵說撐起柏家不容易，言外之意是要他也顧念一些那些叔伯，畢竟都是柏淵的兒女。
他不能讓柏家沒落，所以選了柏潯，但總歸也不願意看著另外幾家沒著落，不希望柏擇將來趕盡殺絕。
柏家人太多了，柏淵眼裏根本沒有柏潯，他顧不上隔代人。
雖然沒有公布，但他從五年前就已經決定了未來柏家的家主隻能是柏擇，既然他想要成全弟弟，柏淵無所謂做個順水人情。
柏擇“您放心。”
“我以前以為你和我一樣。”柏淵想起了他的那幾個兄弟，當年爭的要比柏立鑫那輩還厲害，他自己心黑手狠，出手絕不留情，才有了今天柏家成為他一言堂的局麵。
他原本覺得柏擇是最像他的人“現在看看，我也被你的表象蒙蔽了。”
柏擇跟柏立鑫說話從來不需要思考這麼久，但和柏淵，從小受他教誨，後來和他對弈，時至今日依舊覺得這個爺爺深不可測。
“回去吧。”柏淵道“心不靜，若不是中間下錯了一步，你至少能贏三目。”
柏擇忽然想開了，鬆了口氣，柏淵縱然陰晴不定，但從不騙人，得到他的承諾就夠了“那也是接著您的殘局下的，我下棋沒有天分，您從小教我可我還是算不過您，小潯下棋比我厲害多了，下次讓他來陪爺爺下吧。”
“是麼。”柏淵微微笑笑“行啊，下次帶他過來吧。”
柏擇到醫院時，柏潯還沒有醒。
陳孟宇看到柏擇主動過去，紅著眼睛道“柏擇哥，我已經答應了阿潯不再去找他，如果是因為我們的事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請柏擇哥轉告叔叔阿姨，我陳孟宇說的話絕對說到做到，不要再為難他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著一個人就會覺得心疼，卻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麼，如果這也是柏潯的願望，沒什麼不能成全他的。
他會一直等他，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柏擇看了他一會兒“那你現在就走吧。”
陳孟宇被噎的說不出話。
慕嘉言受不了他這麼呆，開口道“我覺得哥哥好像不是要阻攔你們的。”
陳孟宇愣在那裏，仿若一個卡主的頁麵，好久才連接上，然後看了看慕嘉言，又看向周敘聞。
周敘聞不知道，他和柏擇的交情其實由來已久，但他不敢說他真的能看懂柏擇心裏在想什麼。不過他相信慕嘉言的判斷。
柏擇終於露出這一天的第一個笑容，對周敘聞道“老婆就選得不錯，兄弟確實差強人意，小潯跟你剛好相反，我真寧可你們反過來。”
柏擇一進去柏潯就醒了，引起了陳孟宇十分的不滿，他守了一夜，結果沒有第一個看見他睜眼。
“哥…”柏潯皺起眉頭，柏立鑫還是把他叫來了嗎，他被太多人當成了對付柏擇的槍，真的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了。
“我已經跟爸說過了，你今後可以住自己的房子。”柏擇知道柏潯沒有置辦什麼房產，隻有渤海路那一套公寓，因為沒有意義“我淮南那個房子你以前說喜歡，這是鑰匙。”
“哥…答應了爸爸什麼條件？”
“沒有。”柏擇道“照片爺爺也看到了，是二叔的人做的。”
“爺爺說什麼…？”
“爺爺說沒工夫管小孩談戀愛的事。”柏潯彎了彎嘴角“我替你答應他，好了之後，去祖宅陪他下棋。”
“什麼？”柏潯不是很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柏擇幫他掖了掖被角“但我還是不看好他，太笨了，不配跟我弟弟談。”
“啊？”
柏潯一整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一晚上過去，怎麼好像發生了很多事的樣子，而他隻是睡了一宿，一醒來天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