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突破武師
林衝的想法沒有錯，他的這種心境確實讓天傾感到了不爽，但是並沒有到能讓他戒備的程度。畢竟天傾的修為雖然不咋滴，但他前世的分神天下可不是蓋的，如果有一天林衝突然暴起，那麼隻能說他命該如此。
“無妨，個人有個人的想法，而且每個人走的路都不同。你的路屬於你自己，乃是純粹的屬於你自己；而別人的路，也同樣屬於自己，但他們卻不是因為自己而走，而是為了家人，或是，一些在意的人。”天傾覺得，林衝的路太單調了些，他的路上，除了他自己以外，什麼都沒有。或許可以說，他的路上，連他自己也不存在。因為別人走上修煉的道路，乃是為了讓自己更強，從而更好的守護身旁的人、或事、或物、或自己。所以他們走這條路，並不是單純的因為變強而走，也不是為自己而走，而是為了身邊的一切。但林衝走這條路，卻是純粹的心無旁騖，沒有在意的人，或事，或物，甚至連自己也不包括在內，隻知道不停的走，通向那遙遠的未知遠方。
林衝沉默了，對於天傾所說，他豈能不知。每天隻知道不斷的冒險，不斷的修煉，不斷的提升。但是，自己修煉，是為了什麼。自己的路，又在何方，通向哪裏。以前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但是現在突然被天傾說起，頓時心裏一陣迷茫。世人隻知道自己修為如何如何，無不羨慕，但他們如何知道，這可是自己孤獨一世換來的。
“嗬嗬，我的路……屬於我自己的路，在哪裏，又通向哪裏。”林衝心裏複雜矛盾之極，自言自語般呢喃說了一句，神色一改以往，不再瀟灑，不再高傲，反而有些頹廢。
“路，在腳下，卻不在腳下；在心裏，卻不在心裏。”天傾心有所悟，低語說道。
“路，在腳下，卻不在腳下……在心裏，卻不在心裏。”林衝將天傾的話重說了一遍，停停頓頓，似乎在心裏思考著什麼。隨後眼裏精光一閃，道：“小兄弟，你的路，在哪裏，卻又通向何方。”說罷眼裏泛起期待的神色。
“我的路，在腳下；至於終點，我看不到。”天傾心裏思量了一會，突然眼裏冒出一股威臨天下的威勢，一閃而逝。而後抬頭望天，如此說道。
林衝心裏震撼，沒想到這少年年紀如此之輕，竟然敢與天比高，將自己的路延伸到那漆黑虛無的宇宙深處，好不霸道。不過天傾眼裏那一閃而逝的威勢卻被他看在了眼裏，心中震動。那是一種如同主宰人世的無上君主突然降臨一般的威勢，讓人從骨子裏顫栗，與實力無關。就好像是一個天生的王者一般，無論你實力多高，哪怕他還躺在繈褓之中嗷嗷待哺，你也隻有匍匐稱臣的份。
“通向天外，你……真是讓人驚訝。”林衝說的驚訝卻不是止於這一次，前前後後他已經驚訝過好幾回了。
“人活於世，就是要不斷的創造，要盡可能的創造屬於自己的神話。但這神話，卻不是單純屬於自己。”戮天天傾高高仰起，而後慢慢低下，但卻沒有將視線放平，依然微微仰起，平靜的看著這天。剛剛他將頭顱低下，並不是因為頭昂的太高導致頸椎不適。而是，在他心裏，這天，並不值得自己仰望。
“不是單純屬於自己的神話。”林衝神色傷感，聲音悲呦。“誰不想和自己的兄弟一起成為傳說，但是，但是……”。話沒說完，已經雙手捂麵，緩緩蹲到地上。而後從懷裏取出一塊光滑的玉石，這隻是一塊普通的玉石，沒有絲毫出奇之處，隻是表麵比較光滑一些罷了。但他卻不停的擦拭，而後放到臉上磨砂，似乎這毫不起眼的玉石便是他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天傾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某些痛苦的回憶。而後輕身退出，將此地留給了林衝，不忍打斷他的回憶。
而他則是繼續忙活去了，生活還得繼續，醫館還得開門迎客，不管有沒有病人上門。
…………
中年人留在這裏已經有了十來天，而且像他剛開始時候說的話一樣，隻是留在這裏當小廝。
天傾持續修煉，而且已經感覺到自己將要突破，不得不找個地方來渡劫。
“林大哥，我要去山上采些藥回來，可能需要幾天時間，醫館就拜托你照顧了。”天傾想來想去，還是覺的這個理由最合適。
“嗯，那你早去早回，一路注意安全。”林衝並不知道天傾是否真的是去采藥，但也不疑有他。
……
“真不愧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此陡峭光滑的山壁，就這樣拔地而起，直入雲霄，怎能不讓人生出感慨。”剛告別了林衝後，天傾一路狂奔。以他現在的速度，不過區區一個時辰，便已經出現在百裏開外深山老林裏。
感慨了一會，天傾便繼續往前麵走去。他現在要突破，還要經曆天劫，並不想毀壞了這裏的風景，所以天傾便想著找一塊比較荒蕪的地帶來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