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碗摔在了地上。
然後伸出手:“酒,我喝完了,花錢,給我!”
所有人倒是沒想到,她居然能夠一飲而盡。
鄭員外愣了一下,大怒:“你摔了我一個碗,你還想要花錢?不找你賠錢,就是好的。給老子滾!”
“就是。”
旁邊的十二夫人,也跟著搭腔。
“錢,給我錢。”
酒意上頭,思思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想要攔住鄭員外,卻一把跌倒在地上,隻能勉強伸出手,抓住他的褲腳。
鄭員外拽了拽,沒拽開,當即“砰”的一腳,踢到思思身上。
思思咬著牙,就是不鬆手。
“砰!砰!砰!”
又是幾腳下去,思思口裏已溢出鮮血,但她憑著一股狠勁,死也不鬆手。
“給我打!”
鄭員外怒了,一招手,幾個大漢過來,對著思思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思思整個身軀,已經痛得蜷縮到一起,手還死死抓著鄭員外。
“嗤!”
一頓拉扯中,鄭員外的褲腳,被生生撕下一截。
當著這麼多權貴的麵,被一個貧賤女子扯壞了褲腳,鄭員外怒火中燒,示意:“丟,把她給我從樓上丟下去!”
幾個壯漢,直接抓起思思,丟出窗外。
“砰!”
思思的身軀,重重砸在了地上。
“媽的,晦氣!”
……
酒鋪裏。
思思躺在床上,緊閉雙目,隻有手裏,死死抓著那片綢緞。
一旁,李琴抹著眼淚,低聲哭泣。
郎中已經來看過了,思思先是被打斷脊椎,再從二樓被摔下來,活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就算活著,也可能終身癱瘓。
在這個年代,癱瘓基本就廢了。
而現在,思思還處於昏迷狀態。
陳鐵衣握著思思的手,低聲自語:“傻孩子,你怎麼,不吹口哨呢。”
他摸了摸思思的額頭,從一旁,拿過木棍,開口:“姐,我出去一趟。”
似是猜到陳鐵衣的想法,李琴抓住他的手:“你,你別做傻事。”
陳鐵衣輕輕掙開李琴的手,低聲說:“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便推開門,風雪之中,走了出去。
……
夜已深。
鄭員外府。
一個白發束在腦後、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的少年,拄著木棍,緩緩停下。
隨即伸手,扣了扣門上的銅環。
不一會兒,有管家不耐煩的問:“誰啊?”
“我來找鄭員外還錢的。”
“多少錢啊,明天再來,員外已經睡了。”
“二十個銅板。”
“噗嗤!”
聽到陳鐵衣的話,門裏的管家,忍不住笑了。
“就這點錢,等著吧,別打擾老子睡覺。”
“好。”
陳鐵衣不再說話,就那麼站在了風雪之中。
這一站,就是一整晚。
等到第二天早上,管家打著哈欠,打開門時,才發現門外,一個拄著木棍、渾身披滿冰雪的少年,如同冰雕一般,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