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浩把他抱到床上,讓醫生給他上了藥。
醫生給他打上點滴後,有些猶豫的開口。
“家主,他...”
白程浩皺眉看著他,“他怎麼了?快點說”
那名醫生看向白非承,語氣有些同情的說“他可能心理出現了一些問題,暴怒後又陷入抑鬱之中,這應該是雙向情感障礙”
白程浩瞬間拉他的衣領,“你他媽再說一遍?他好好的,怎麼會有心裏疾病”
醫生看著他那滲人的表情,嚇得雙腿都軟了下去。
顫抖著聲音說“家主,我也隻是懷疑”
“懷疑?誰允許你胡亂懷疑的,他很健康,他沒病”
“沒病,你知道嗎?”
醫生連連點頭應著,“是,他沒病,他沒病,是我的錯,是我看錯了”
白程浩將人用力摔在地上,怒吼喝道“滾出去”
醫生撿起地上的醫藥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白程浩無力的坐在床邊,溫柔的拉起白非承的手。
他小聲的哽咽起來。
“非承,你沒病,隻是在嚇唬我對不對?”
“答應我,不要生病好不好,我要你健康的活下去”
看著那安靜沉睡的人,他內心繁衍出無限的悲痛。
曾經那個愛笑的白非承呢?
那個會雙手捧著熱乎栗子糕,來討好他的白非承呢?
現在這個一臉病態,連睡夢中都是愁容的人,還是他的非承嗎?
但他忘了,是他親手將那個愛他的人,越推越遠,推到懸崖邊上。
白程浩低頭吻上他的唇,幫他蓋好被子後,讓保姆進來照顧他。
自己去了三樓的書房。
他給管家打了電話,詢問白非承說的是不是真的。
答案顯而易見,白非承沒有對他說一句謊言。
他的父親的確經常毆打白非承。
也的確是他父親,讓白非承跟在身邊。
他整個人靠近椅子裏,苦笑起來。
原來這些年,隻有他一個人像是傻子一樣, 被所有人欺騙著。
所有人都打著為他好的名義,為他付出,想要改變他的生活。
那種無力感,浸透著他身體內的每一滴血液。
累。
好累。
累到快要崩潰,讓他無法呼吸。
他該怎麼留下白非承?
留下那個曾為他付出一切,卻又被他傷到體無完膚的人?
白非承這次醒來之後,他隻會看著天花板發呆,或者看向窗外的湖泊。
他不再想著逃泡。
不在反抗白程浩的靠近。
比一個布娃娃還要聽話。
讓他吃飯他就吃飯,讓他睡覺他就睡覺,隻是他不會在笑,不會在生氣,連話都不會再說一句。
他安靜的像是不存在一般,也從不踏出這個臥室的門一步。
白程浩不想看到這樣的白非承,又覺得這樣也還不錯。
他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