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英看了下時間,說:“不說了,我先去洗澡了,洗完澡我還有聽眾來信要看呢。”
她拿了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浴室很快傳出嘩啦嘩啦的水流聲。除了招英自己,誰也不知道她在浴室裏想了些什麼或者她根本什麼都沒想。
文晨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唐家莉的身影。
她想到兩個人在大學時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那個時候唐家莉失戀了,淩晨開著車帶文晨去兜風散心。唐家莉把車開到山腳,兩個人喘著粗氣爬到山頂,在山頂對著夜幕下的霓虹喊話,她記得莉莉當時喊的就是:“愛情不過是過眼雲煙,友情才是長長久久。”
現在想來,真是有點兒諷刺啊。
第二天,“小溪”畫室正式結課了。小家夥們和文晨相處了這麼久,在最後一節課表現得特別不舍,韓朗星甚至都紅了眼眶。文晨輕聲安慰這些小不點兒,隻是課程結束了,以後還可以常常過來玩。
有人問她:“那文老師你還開課嗎?”
文晨隻說可能暫時不會開課了。
家長們陸陸續續把孩子們都接回去以後,隻剩下了韓朗星一個人。
文晨問他:“今天,你家司機還沒有來接你?”
韓朗星帶了些小得意:“今天我哥哥來接我啊。”
“你哥哥來接你?”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才提起韓季星,韓季星就已經到了“小溪”。
“怎麼沒有‘歡迎光臨’的聲音了?”
“門鈴沒有電了。”
“看你這表情,覺得見到我很意外嗎?”
“有點兒,你沒有跟我說你會過來啊。”
“我都快一個星期沒有見你了,今天還是我弟弟結課,當然得親自過來。”韓季星隨手把一個禮品袋送給文晨,“送你的。”
文晨接過禮品袋:“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慶祝你結課啊!”
韓朗星抱怨道:“那為什麼我沒有?”
韓季星輕拍了下弟弟的頭:“找你媽要去,你媽最近談了筆大合同,你回去趕緊找她要禮物。”說完這個又對文晨說,“我也要禮物,早就說好了的那幅畫。”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答應別人的東西總是要給的。隻是這次不是文晨不願意交出那幅畫,而是那幅畫已經被毀了。
韓季星看見文晨麵露難色,問道:“怎麼了?”
文晨把他拉到一旁,很明顯是有話要對他說。韓朗星見狀要跟過來,被韓季星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有什麼事情嗎?”
“莉莉前些天來找過我,因為之前你一直忙,便沒有告訴你。”
韓季星聽到文晨這麼說,立刻就懂了文晨的話外之音,以他對唐家莉的了解,她絕對不僅僅是來找過文晨那麼簡單。
“她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莉莉,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所以那天她很生氣,做了些不理智的事情。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莉莉跟我說,你們兩個並沒有取消婚約。”
文晨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韓季星也明白那幅畫應該是被唐家莉給毀了。他不知道唐家莉那天在“小溪”做了些什麼,但是他今天一進“小溪”就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邊側有很多東西都不見了,看來應該也是唐家莉造成的了。
他摸了摸鼻梁:“關於婚約的事情……”
“你對我說謊了對不對?”
韓季星吸了一口氣:“我不否認我對你說了假話,我有試著跟唐家莉好好處理這個問題,兩個人和平地解除婚約,但唐家莉不同意,是我沒有做到向你承諾的。事後,我覺得像我和唐家莉那樣沒有感情基礎的商業聯姻,其實,隻要有一個人不同意,它也就是不複存在了。所以我去你家找你時,對你說我和唐家莉取消婚約了。”
韓季星麵容上一片平靜,心中卻已經發了慌。
他感到害怕,害怕文晨又像上次那樣決絕地把他推開,沉浸於愛情中的人總是容易患得患失,特別是得到了自己所愛後,就更害怕失去。
那天,他被唐家莉欺騙了後,他想了一個晚上,他是真的覺得或許是他和文晨想太多,又或許是文晨身上的道德枷鎖太重。在商界,商業聯姻因為單方毀約被取消的數不勝數,卻不見得有多少人受到指責或者批判。
他是這麼想,可是文晨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文晨如之前那樣恬淡:“我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雖然我的內心依舊對她有些愧疚,卻也舍不得推開你了。我也不是聖人,隻是我覺得你還是要和莉莉再好好談談,畢竟莉莉是沒有錯的,錯的是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