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距離(2 / 3)

寧優優還是一臉疑色,我從便利袋裏拿出那盒桃酥,對她笑笑:“我拿去了。”

說罷徑直進房。

在床邊我抱著膝蓋頹然坐下去,我實在沒辦法去指責寧優優,話到嘴邊我也說不出口。好像總有夾纏不清的許多顧慮和顧忌,討厭的同時又不能徹底甩開。

很多事情我不想去碰觸,也願意多想,我覺得不懂和裝不懂是兩個概念,理智和感情,更是矛盾的一體。

就好像我從見到蘇予諳那刻起,就該知道他是誰一樣。就該知道我無論哪點都離他差太遠了。這種遙遠甚至不是我嫉妒宋哲宇成績優異的那種遙遠,而像是星辰輝光。

發展到現在,我更是能越來越清楚,我臉色不由蠟白,我想我高攀了蘇予諳。

可能是我臉色真的變化太大了,寧優優早上一跟我照麵,嘴唇就抿了起來。

她一言不發盯著我看,似乎是怕我哪兒想不開了。我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看我自己,頭發淩亂不說,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臉色蒼白蒼白,樣子有點像大病一場的人。

寧優優在身後說:“沐白,你到底怎麼了……”聲音越說越小。

我忽然想起一句很惡搞的台詞:一個男人就把你廢了。我是因為一個男人麼?自憐自艾的都快把自己整垮了。

寧優優就閉口不說話了,或許她也是不知道說什麼,我用清水洗了把臉,努力沐沐嘴角,想像原來那樣子打聲招呼,可是努力了半天則什麼也沒說出來。

寧優優頓了頓說:“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上課?”

我恍然回過神來今天的星期五,昨天才說要為了期末考用功了,今天如何能夠不去。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

說著放下毛巾,我轉身來到沙發邊上拿了外套,就要抓緊時間出門。

寧優優打開桌上的熱包子,抬頭製止了我:“還是先吃點東西再走吧,沐白……”

我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桌上她準備好的早點,默片刻,拎著包又默默走回去。

寧優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以前她句句不離明月公子,剛才的話裏卻意外的一個字都沒提。我不知作何反應,隻能也跟她隨意聊著,等到一頓飯吃完。我看了看牆上掛鍾,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

便拿起手包,和寧優優輕輕說了一聲,便出了門。

到站台前望了一會兒,猶豫半天,實在沒有那個力氣去擠清晨的公交車了。我慢慢離開站台,打了輛車到學校,直到司機提醒說“到了。”我才回神。

轉頭看向學校大門,我默了片刻,掏出錢包付了車費,開門下去。

蘇予諳的課堂,此刻竟然連門口都已經坐了人,教室裏更是黑壓壓的一片,我詫異著走進去,卻鬆口氣地看見我常坐的那個位置還空著,沒有多想,就走過去坐了下來。

蘇予諳的課已經開始講了幾句,看見我,他目光掃過來,我驀地感到臉上一暖。

他還是講他的曆史,唐宗宋祖無韻風流,隱隱然融合他身上的溫文氣度,總是能莫名吸引住所有人。

富含魔力和磁性,怪不得願意聽他課的人越來越多,我相信後來這些多出來的人,都是打從心底欽佩這位年輕講師的學識。

不知道我是怎麼熬完了一節課的,隻記得講完後,宣布下課了。

他的目光,就漸漸轉移到我的身上。

大家都沉浸在剛才振奮人心的講課中,戀戀不舍不想離開,有幾個學生主動朝他圍過去,蘇予諳卻排開了眾人,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看著他到了身邊,他含笑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眾人看這情景,心照不宣都漸漸散了,原先想找蘇予諳的幾個學生,朝這邊看了幾眼之後,也默不吭聲離開了教室。

我幹笑了兩聲:“有課怎麼會不來聽。”

他目光深深地,低啞道:“你臉色怎麼……”

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僵了僵,片刻道:“……昨天、熬夜看了會兒書。”

言不由衷在任何時候都是難耐的。

蘇予諳輕輕的笑了出來;“這麼用功?”

我沒言語。

我沉默站起身:“師兄……課上完了,我也走了。”

他下意識過來牽我的手,我縮了一下,陡然發現不應該,便又堪堪不動了。

蘇予諳好像沒看見,照樣拉住,隻聽他語氣輕柔,用眸光定定瞧著我:“別急著走,陪我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