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
賈政正喝著茶,準備寫點書法陶冶情操。
突然想起來,王夫人解恨的事情。
隻見他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按照自己母親所言,
想來是不用怕這忠烈王世子的。
畢竟,自家與北靜郡王關係密切。
這北靜郡王深得太上皇寵愛。
能得太上皇寵愛,並不奇怪。
這是因為其人不以王位自稱。
異常低調。
北靜王的做派,賈政當然不理解。
他本能的想到,我賈府幾代人,
掙了那麼多軍功、銀錢,不就是拿來用的嗎?
他賈府,就不能享受享受?
不過,細想來覺得不大妥當。
因此,也隻能盡力約束自家人。
想到這裏,他便去見了自己的夫人——王氏。
榮禧堂東耳房。
賈政來到這裏,隻見王夫人正和寶玉說著什麼。
:“夫人,寶玉最近有沒有看書啊?”
寶玉聽了這話大驚失色,兩隻耳朵支起來聽自家父親還要說什麼。
這樣子活像個見了老鷹的兔子。
結果,賈政看到他這反應,
也火冒三丈高。
又一細想,這寶玉怕是沒什麼心思念書,考取功名。
但,寶玉又是自己母親看重嫡孫。
他不去考取功名,怕是賈府要後繼無人啊。
王夫人也知道自家相公是為了孩子好,
她臉色一變,對寶玉說:“寶玉,這些時日,你讀過什麼書沒有?”
寶玉道:“讀過,可是孩兒讀了頭疼。
這一頭疼……”
沒等寶玉說完話,夫妻二人便知,這寶玉又犯懶了。
寶玉其人,說起來不笨。
相反,他非常聰明。
可惜,聰明沒有用到正地方。
他就像被家裏慣壞的小孩兒,
就算學不成文武藝,終究賈府也能給他富貴的生活。
也許是因為寶玉年歲還小,還不知道這功名利祿的威力。
就如世人皆惡黃白物,可世人也離不開這阿堵物!
看見寶玉這應對,賈政止不住自己的氣性,又把寶玉罵了一通。
讓他要好好讀書,耐下性子等等諸如此類,老生常談的話。
賈政坐了半天,也自覺無趣便走了。
等賈政走了,寶玉才大鬆了一口氣。
這時的寶玉,終於又活過來了。
自從寶玉見了寶釵,便一見鍾情。
還對她講,這個妹妹,我見過。
薛姨媽聽了女兒對寶玉的描述,
也對這個賈府嫡係子孫有了好感。
此時,寶釵還在等待選秀的路上。
薛姨媽覺得,盡管此時還不到選秀時候,
但聽了寶釵勸告,便想著先和賈府打好關係。
可能是見了寶釵的樣子,
寶玉對她的兄長也上了點心。
寶玉雖然好美色、討厭且詆毀功名利祿。
但他有一顆善心。
尋常的貴族家裏,對待仆人非常嚴苛。
然而,賈寶玉卻對仆人懷有同情慈悲之心。
故而,這些仆人跟賈寶玉的關係不錯。
侍奉他的仆人,有什麼事也願意和他講。
可能這是,寶玉為數不多的優點了。
寶玉不想讀書,自有賈母為其撐腰。
說起來也怪,寶玉不是笨人。也算一個聰明人。
卻又含玉而生。
似是賈母故意把他養廢了。
和自己母親說了會兒話,寶玉也去找自己的姐妹們玩去了。
寶玉看到迎春,隻搭了些話,就走了。
沒有過於熱情,隻因寶玉曉得迎春是個老實人,就想過自己的小日子,與世無爭。
迎春哪裏知道,她想要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的存在卻耽誤了別家人過好日子。
原是因為這賈府雖大,可也分各房子孫。
這各房子孫雖以寶玉為重,他們隻能分得寶玉剩下的。
這些人卻也要做老虎撲食狀,護好自己碗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