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焰來到另外一組曆練小隊的負責人詢問他們的狀況,得知他們在五六天前趕來,現在基本上隻有他們幾個懂藥術,在藥房配藥,沒有接觸瘟疫病人的幾人還健康無損,其他人在堅持到今天也全都倒下。
遊焰在感歎生命脆弱之際,同樣沒有忽視對方憐憫看著她的眼神。
她懂對方的意思,在說到那些同伴之時,必定想到了她可能麵對的結局。
事到如今,她隻有賭一把!再這樣下去,不僅她會沒命,這一路過來情誼非凡的同門弟子,她也舍不得看他們一個個倒下。
她們不會放棄別人,更不能放棄自己!
想罷,對著眼前的醫師緩緩訴說著她的決定。
醫師被遊焰的話弄得激動不已,同樣的沒忽略她所說得危險,沉思片刻,鄭重的問道:“你真要如此嗎?”
堅定的點頭,若不如此,最後怕是隻有像前麵發病的弟子,等著別人的照顧和——等死!
“好,既然如此,我為你單獨開辟一間屋子出來。”為了更多人的生命,即使明知道危險,醫師也同意了遊焰的請求。
就像她說的,若不如此,逃不掉死的命運!或許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日後也能為後世帶來莫大的福祉。
當天晚上,位於後院一處僻靜的院內。
“醫師,我拜托你的事好了嗎?”開口說話的正是遊焰,她已搬到這處由醫師安排的新住處,對外隻說了醫師有別的事調走她幾天。
醫師緩緩放下手中的木盒,裏麵裝著一支細小的竹管和粉末,再度不舍開口:“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遊焰沒有回答,直接坐在圓凳上,拿起桌上的盒子,毫不遲疑地將竹管放在鼻前,將粉末緩緩吸入鼻子。
“這下你不會再說什麼了吧!”似解脫般,遊焰對著醫師開起了玩笑。
她其實也害怕得要死,如今硬著頭皮做了,反而釋懷輕鬆的多,接下來能做的就是等結果。
醫師無奈搖搖頭,對照著遊焰的爽朗,倒顯得他矯情了。本來自己就沒真正想過阻止不是嗎?
當天的晚上遊焰就開始發病,一直發熱高燒不退,特別是頭痛最為厲害,醫師不時來喂她喝下藥,關注她病情的變化。
遊焰糊裏糊塗的腦子想著,早知道種痘這麼難受,她才不要做活體實驗呢?
沒錯!她是不知道該死的天花怎麼治愈和去除,在她生活的年代裏,早就沒有了天花,唯一一點的好處就是曾經了解過這方麵的知識。
這不?在選擇等死還是冒險中,她決定賭上一把,看是否可以挽救自己和更多人的生命。
身體的疼痛折磨讓遊焰不免悲觀的想著,萬一真死了怎麼辦?這裏的人她還沒幫上忙,自己真死了會再次回到現代嗎?
胡思亂想之際,最後浮現在她眼前的,竟是那一抹清俊的身姿,那始終能讓自己笑,讓自己痛,讓她心動的,醉人的溫暖笑容。
恍惚的睜開眼睛,好似看到他站在床前對著自己,那臉上始終對自己不變得縱容,讓她好想開口讓他過來。
怎麼還沒過來?遊焰急著從床上起身,隻不過她全身無力,費力的扭動全身,最後卻勉強地從床上滾了下來。慢吞吞的爬起身,這一動作讓她大汗淋漓,勉強腳步虛浮搖晃晃的站起,四處看去,人呢?
嗬嗬!有些茫然的呆呆笑著,原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自己何時變得這樣脆弱,連幻影都出現了?
心中的一絲寄托消失,遊焰再也抵不過身體病魔的摧殘,就這樣直直的往下倒去。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倒在溫暖的懷抱中,眼角閉上的那一順間捕捉到了牽掛的容顏。
這大概又是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