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和盾(2 / 2)

因為昨夜的風,城門從半掩變成了大開,呼呼風聲中夾在馬匹來回踱步的聲音。出了門口,陣陣疾風狂肆的拍打在餘肖身上,而一匹棕紅色的駿馬也映入眼簾,餘肖急忙的小跑上去。

“喲,還有幹糧和酒!”餘肖取下馬背上的酒囊,拔開封蓋後溢出一陣濃厚的酒香,酒一入喉,一股火辣而又痛快的感覺充滿全身,緊接著又打量起旁邊的馬匹。

這馬雖算不上什麼名種,但健實的馬軀和馬嘯聲中仍傳出欲要馳騁千裏的彪悍。

一個上午的時間,餘肖就從沙漠裏趕到了一個有著官兵把守的城門口前,來來往往的人群擠滿了通行的大道。

“籲!”叫停馬匹,餘肖跳了下來,確定前方是國都雲化城後又再度躍上馬背。

進了雲化城,餘肖同樣沒有停留,憑著零散記憶和幾經詢問下找到了城中的一所通管官院。

通管院其實就是一個雲化國的辦事處,裏麵又劃分著幾個區域,有管要案的,有管命案的,有管俸祿的,還有管起訴和檔案的等等,而餘肖現在要找的就是檔案處。相比於其他那些排長隊的地方,這裏顯得極為冷清,管事的人甚至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咚咚!’餘肖敲了敲桌麵,被吵醒的中年男子急忙擦掉嘴邊的口水,看到吵醒自己的並不是什麼巡邏人員後,臉上的慌張頓時變成了不悅。

“有什麼事!”男子打了個哈欠,語氣裏毫不掩飾自己對眼前這人的厭惡。

“我是來拿自己三年前流放的記錄,現在到期了。”餘肖答道。

“流放的人?”聽到餘肖的話,男子又變得不耐煩起來,竟然被這種相當於奴隸的人打擾到自己。

“什麼時候?”

“三年前。”

“三年前?”男子轉身在後麵一堆書籍中搜索起來,不多會就翻出一個厚本子,因為擱置得太久甚至上麵布滿了蛛網子。

找到記錄餘肖的那一頁後,男子笑道:“喲,以前竟然是一名兵長。”又多看了幾眼後把記錄餘肖的那一頁給撕了下來,然後丟到餘肖麵前。

“行了,你用這個去俸祿處那邊領你這三年來的工錢,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你看你哪還有一點兵長的樣子。”男子說完又笑了笑,不過卻帶著嘲意,對於餘肖曾為兵長卻被流放,他卻顯得並不好奇,因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種人雖能得陪伴高官左右,但一旦得罪了就得被貶下去甚至是砍頭。

餘肖接過男子遞過來的泛黃頁紙,對於他的話卻是裝作沒有聽到一般,因為早就習慣了這種羞辱的話,懶得反駁,也沒法反駁。

到了俸祿處時,如同長龍的隊伍把餘肖嚇了一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硬是等了半個小時才排到自己。

“一共三年。”餘肖遞給對方那泛黃的紙頁。

“餘肖...”管事的白胡子老頭眯著眼看了一下紙張,然後嘴裏跟著念了起來。

“算下來你能拿到的一共是五枚銀幣。”撥了幾下算盤後,老頭淡淡的說道,不過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卻被餘肖捕捉到了。

對於這五枚銀幣,其中各自都心知肚明,餘肖自己也沒想過能拿多少,而且下發的時候一定會被好幾個分掉幾成,如今已是所剩無幾,甚至說你能拿得到都算不錯的了,總比沒有的好。

老頭點了五枚銀幣,扔在了餘肖麵前的台子上,想想後又說道:“我們這裏隻是負責給你結算俸祿,你要想恢複自由之身還得找到流放你的那個將軍,但他好像又出征去了,所以你以後再來吧。”

聽到這句話,餘肖感覺有一股抑製不住的怒意湧了上來,今天就是專門為這件事來的,如果不能恢複身份,自己就相當於一個奴隸,甚至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在各種各樣的場所和事情上都不敢以真實身份示人。

管事的老者也是感覺到了餘肖的情緒變化,急忙是叫人連請帶推的把他弄出了門口。

青磚鋪成的大道,一人一馬在度量它的長度。不知道是自己看得太開還是什麼,竟沒有一絲對現在這個國家的怨恨,如今該想的是何去何從,因為現在混亂的社會秩序,很多地方都不敢讓一個沒有來曆的陌生人來自己這裏工作,而自己的身份就如同一個剛剛刑滿的囚犯,說了比不說還好。

一個進過牢的囚犯隻能是賣掉以往的尊嚴才能換到一份活命的工作,而獲得的報酬永遠是低廉的,在別人眼裏,犯過事的就已經是壞到了骨子裏,保留了人的身份,但從某種意義上已經不算是人了。

出了院的大門,街道上熱鬧景象又讓餘肖心煩不少,沒能得到獲釋證明,盡管天大地大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我的小說《天圖世界》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