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仔,現實很殘酷的,鵬飛是個典型例子,他啊,死了轉眼之間成了齏粉,一半溶於水中一半飄散空氣中,連渣都沒留下丁點……”
“閉上你的烏鴉嘴”雲佑打斷軒宇的分析。
軒宇怒了,“她一個弱女子!她……好吧,昨天午夜,巨臉白鵠撥開雲霧宣布下一關地點規則的同時順帶提了傷亡數,掛了900多人!嗬,就餘下1000左右的人數,從昨天傍晚到現在,你說那個喜歡追著你跑的小丫頭會找不到你?再者說,發生了鵬飛被錯手殺害的大事,上岸後,我倆立即單挑了那團夥的老大,雖然,呃,我們慘敗,但是引發的動靜夠大,若她活著,怎麼會不過來哪怕看一眼?!”
雲佑一時語塞,回想早前她那可愛的音容笑貌,頓時,心如刀絞,“丫頭,丫頭啊,雲哥對不住你,沒盡到守護你的責任……”
秦龍見狀,善意提醒,“有沒有那種可能,她沒死,恰好也昏迷了,然後被別人救了,到了午夜才蘇醒,接著被邀請一同趕夜路前往下一關卡!”
聽罷,雲佑緊鎖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一些。
秦龍拍著他肩膀,“逝者已矣!走吧!活的好才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龍潭周邊環境優美,綠草茵茵,越是遠離它,地頭越是荒涼,走到最後儼然進入了戈壁灘,寸草不生,飛沙走石,千溝萬壑。
“我們的關卡快到了嗎?”
“早著呢”
“遠在天邊的那座死火山,看見沒?”
“走了這麼久,那輪廓線依然沒變,看來是夠遙遠的”
“真想奔跑起來啊!兄弟們!”
“吹牛不上稅啊!你倒是跑吖,瞧你一瘸一拐的熊樣兒!”
“小樣兒,許久沒治治你,骨頭又癢了?敢取笑大爺我啦!”
“哈,有種放馬過來啊!誰怕誰呀!”
天漸漸明亮起來,三人你逗我捧有說有笑,以解征途上的苦悶與乏味。
“你們有沒遇到過岑鈺?”
“怎麼還惦記著你家女神啊!哈哈”
“我是誤以為她落水,才慌了神失足掉下龍潭的,現在關心一下她的安危,有錯嗎?”
“當然見過咯,還打過招呼呢,就在我們和殺馬特老大單挑時,她和浩男過來勸架,嗯,話說讓你魂牽夢縈的女神在看到你像死屍一樣昏迷在地上的時候,那平淡神色,那無情的眼神,唉媽呀!我都替你感到難過,難過死咯,嗬嗬”軒宇故意不羈笑著,隻求他的傻朋友能認清現實,早日擺脫錯愛枷鎖。
雲佑的臉失了人色,一片蒼白,已完全聽不進任何聲音,整個靈魂一時全都瑟縮到心裏那最陰暗的角落裏痛哭流涕。
軒宇喊了幾聲,見雲佑低頭走路沒搭理自己,準備伸手抓他衣角。
秦龍連忙製止他的行動,“讓他自己靜靜吧!”
軒宇抓狂要死,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岑鈺這騷狐狸,拿雲佑當試愛小白鼠,把他耍得團團轉,自覺大功告成,就去勾引仰慕久已的浩男,手段不夠用了立即請雲佑做心理分析顧問,天真的雲佑還自以為他和她的關係有多鐵啊,最後呢?哼,戲子無義,**無情!”聲音洪亮,要的就是這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效果。
可深陷夢中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驚醒?
秦龍瞥一眼雲佑,挖苦軒宇,“節約點口水吧!我都快被你噴死啦,瞧他,目光呆滯,老僧入定一般,什麼反應都沒有!”
話不投機半句多,接下來的行程,三人保持沉默,翻過土坡,越過溝壑,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目的地,巍峨的死火山山腳下,抬頭仰望,崎嶇的山道上早已黑壓壓擠滿了人,隱約中,有黑點在頂端火山口處閃動,那些準是昨夜就出發的人中佼佼者。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再看向附近空無一人的荒灘來路,半山腰的人潮和山頂的佼佼者們,內心都輕輕歎息,
“這死火山粗略估計也有兩三千米高,花五六個小時登頂看來是必須的。”
軒宇自顧自說道,“你倒是蠻樂觀的,風力變大了,山路陡峭,到半山腰時天色肯定完全黑掉,能五六個小時登頂,就燒高香吧!”
“盡說喪氣話,自暴自棄適可而止好嗎?為了個女人,至於嗎?”
“喂,你!”
“我,怎麼啦!”絕對的挑釁。
眼見這倆貨一副要幹架的節奏,秦龍趕緊做和事佬,“你倆消停點會怎樣,再不走,天要黑了就更難登頂了。”陰沉著臉,帶頭向山道疾步而去。
倆人從小玩到大,也可以說是互損到大的,俗稱最佳損友,平時不互損兩句就渾身沒勁,剛剛語言的暴力對撕簡直是小兒科,豈料惹怒了不了解真相的秦龍,內心即意外又愧疚,放棄撕逼,至少不是此時此刻,耷拉腦袋,灰溜溜地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