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連連出手,逼得身手矯健的鐵黑手連吃了幾刀。
最後,老譚波高出一籌,他把刀架到鐵黑手的脖子上,要挾道,“是什麼人派你們來的,快快召出來,好留你一條性命。”
鐵黑手手中的烏木匣子被老譚波奪回去了,輕飛燕眼見自己的大哥被架住了脖子,便支開與自己廝打的侍衛,哐啷一聲,架開了支在鐵黑手脖子上的利劍,譚波子鍵隨即揮出碧鋒劍……輕飛燕厲聲對自己的大哥喝道,“大哥,你快快逃命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兩人並駕齊驅招架了幾個回合,見寡不敵眾,輕飛燕猛地將自己的大哥一推,將他翻出來牆外。立於牆簷上的鐵黑手涅地丹不忍地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他們包圍了。隻見輕飛燕眼睛一閉,厲聲喝了句,“大哥,快快逃命去吧。”隨即,刀刃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自刎了。其餘被包圍的幾名弟兄不肯被逼問,也架著脖子逐一自刎了。
“輕飛燕。”牆簷上的鐵黑手嘶聲慘絕人寰地喝了句,看見自己的弟兄一個個在自己眼前沒了性命,卻束手無策,他抹著涔涔落下的淚,躍身逃走了。
話說刺手空拳的鐵黑手逃出了自己的將軍府。自己不僅連手中的兵器也沒了,還丟掉了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幾名弟兄的性命。人道譚波將軍府戒備森嚴,是將兵虎帥的府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怪自己太草率輕敵了,寶圖未盜成,還白白沒了自己弟兄的性命。
他沒有顏麵回去向嫀妃皇妃複命。他本想一走了之,隱姓埋名,從此遁隱江湖。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弟兄尚且用性命保全了他們幹這一行的江湖道義,他這才半途折回了嵐嬰國的皇宮。
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這是個陰森森的夜晚,甚至比他與自己的弟兄去盜取軍事寶圖的那個夜晚還要漆黑。他在白天的傍晚打了飛鏢,與嫀妃皇妃約好在這個夜晚同樣這片竹林相見。
“娘娘,在下不才,未能盜取寶圖,望恕罪。”鐵黑手顯然未更衣,還是那日那套竊盜的黑衣打扮,他麵色憔然的回答道。
“怎麼隻有你一人前來複命,你的幾名弟兄呢?”
“他們……都犧牲了。”鐵黑手顯然已哭了幾日,甚至在無屍的墳前燒過紙錢,埋怨自己無才無能未能保全弟兄們的性命。
“鐵黑手,這可不像你的作為,坦言說失手,要知道,我對你們可寄予百分之百的把握奪取寶圖。如今失手了,你要我該如何處置你?”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反正我的幾名弟兄也命上黃泉了,我苟活有什麼意義,隻是我的一雙兒女和家中上了年紀的老母親,還望你給他們一點照料。”
“我要你的性命有何用?你走吧,這是我給你的保命錢……” 嫀妃說著,把一串銅錢丟在他的腳跟前,悻悻道,“你的弟兄用性命保全了江湖道義,沒有把我的名號抖獻出去,所以,這一些就算我對你和你死去兄弟的酬勞,你走吧,帶著你的妻兒老母從此以後消失在嵐嬰國。”
“好吧,娘娘自己保重,後會有期。”涅地丹說著,蹲下來去拾起銀兩,一抹黑色的身影翻出牆簷,飛簷走壁離去了。
鐵黑手兌現自己的承諾,帶著自己的妻兒,一家老小,離開嵐嬰國的領土,隱姓埋名,從此退隱江湖。
自己花費心血雇來的江湖盜賊盜取寶圖未遂,尚且這夥盜賊蠻講義氣,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了江湖道義,否則自己的名號被抖露了出去,自己在嵐嬰國的撒衛羅斯陛下麵前,就再也呆不下去了。但無論如何,夜盜失手,她為能達成皇兄的意願,奪取寶圖,心中還是焦慮、犯愁的,這樁心事未了,茶不思飯不香。
這一日傍晚,她顯得無事,憑窗觀賞窗外的春色,便有白鴿飛落窗沿,她一陣欣喜,伸手去逮住白鴿,果真是皇兄的飛鴿傳書,她鬆開了紅繩來讀。
“皇妹,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輝煌寶圖盜到手了嗎?”
她抓著手上的白鴿放到籠子裏,自己則攤開案上的筆墨紙硯,一述衷腸,“夜盜失手了,我所雇的江湖人士他的兵器被扣在府上,連他的弟兄也白白沒了性命,顯然這譚波將軍府戒備森嚴,皇妹愚鈍,未能替皇兄盜取寶圖,還望見諒。”
信箋很快綁好了,係上紅繩綁在鴿子的紅腳丫上。
此封飛鴿信箋,嫀妃為的是向自己的皇兄探探口風,如果他執意要盜取寶圖,那麼,自己就壯壯膽子再去鋌而走險一次。如果不然,她也總算卸下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