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的紗幔徐徐掛起,幾盞燈台閃爍、照耀著這座瓊樓玉宇,檀香紅木、玉柱石雕,兩座石獅沉默佇立……然而卻沒有昔日的歌舞升平、四處彌漫著壓抑的氣息,遠處黯淡的星空,黑壓壓的蒼穹籠罩住這片偌大的宮殿,周圍的空氣低靡、陰沉,就要讓人透不過氣來。
從逃回來的戰艦裏出來,匆匆趕回阮盛殿,辛嘉的頭發亂糟糟地散落額前,由於一番錯愕的逃惶、疾走,額前豆大的汗滑落臉頰;身上的備戰盔甲也在戰機的搖晃、抖動中沾滿了灰塵……
回到大殿之上,辛嘉的內心一直忿忿不平!她還沒有完全從石林彈雨逃竄的情緒中恢複過來。
“真是沒用的家夥!!”辛嘉嘴裏嘟嚷自語,抱怨滿滿,“……沒用的家夥,連駕馭艘小戰艦都拿捏不住分寸。就是缺乏實戰、考驗的體現!”辛嘉說罷,心裏已經下定了主意,一定要對自己的護衛兵下達“鐵血政策”,非好好錘煉這幫家夥一番不可,若不是平日裏對他們不夠嚴厲、缺乏實戰模擬測試,這一趟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狼藉、落魄的逃回。
吃了敗仗,卸甲棄兵,辛嘉一副麵容沮喪的落魄,然遺憤未息、神情卻毅然,她咬牙切齒道,“可惡的老賊,竟使出如此卑鄙、蠻橫的手段,對我投來石林彈雨是吧,這裏‘詭魅星域’是我辛嘉的地盤,你一日不歸還翡翠石花瓣,我自有手段與你周旋!”說罷眉目緊鎖!半晌之後揚眉、觸目所及的又是暗淡的星辰、昏暗的蒼穹。
接下來一連數日,她一直在觀星台上望著蒼穹發呆,那裏星石散布、一片連接著一片暗淡失色的星雲…… 侍女雀瓔抖抖膽子走上前來,企圖喚醒她傷神的心智,卻被她擺擺手打發回去。這時候,她身旁最親近的布尼卡也咳咳嗓門,弄開她眸前的一陣蒙霧,聲音裏滿載了心疼,“辛嘉,您不要傷神了!一切會好起來的,星座裏的星星都還會明亮起來的……”辛嘉神情低靡,眸子黯然,欲語又罷!
看來,她還是沒有想到好法子一時間對付奪穆一宿石林彈雨的猛烈攻勢。
“陛下,西蒙亞將軍求見!”雀瓔再一次怯然來到辛嘉女皇麵前通報。
辛嘉一聽,這才站起身來,布尼卡也迎上前來,“辛嘉!”見到女皇回過神來了,它也不無雀躍,辛嘉與它道,“也好,我與將軍商量對策!”布尼卡聽罷,連連點著它的小腦袋,辛嘉轉過身去對雀瓔道,“傳見!”說罷,她轉身向宮殿裏走去!
大殿之上,響起一片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高大的身影掀起火紅色戰袍,長袍撐起一陣風帆,此時,將軍矯健的身姿已前腳上前,單膝抱拳跪在女皇麵前行禮,“微臣參見陛下!陛下……”
“免禮,將軍!”辛嘉坐在寶座之上,丹眉鳳眼,明眸裏滿是欣賞、滿意之色,“說過多少遍了,在我麵前,你就不用行君臣之禮了,……”辛嘉說罷擺擺手,示意將軍快快請起,“我理解你的大義凜然之色……自然是無所謂這些繁文縟節的!”
年已近中年的西蒙亞,自然是理解年輕的辛嘉對自己的‘晚輩盡賢’之意的,平時,她也不要自己喚她“陛下”,而是直呼“辛嘉”的名諱。這份坦然相對與忘情之交,西蒙亞自是釋然與領受的。所以,布尼卡也總是以“辛嘉”喚她,有這樣的君臣,可見其嚴明。
此人,人高馬大、一貫穿著火紅色戰袍,濃眉星眼、卻慈目睿智,是辛嘉手下統軍八萬的將軍,也是其有勇有謀的參議軍事。再加上他是先皇的部下,辛嘉自是對他言聽計從,尊重有加。
大殿之上,但見他矯健身姿的得體與淩然,“陛下,奪回幻彩翡翠石自是迫在眉睫的事,但與敵人誓死對峙自不是萬全之策!奪穆一宿老賊的彈雨亂石陣固然厲害,我們但以錦緞戰書一帖,激將法迫使他與我獅子星座大軍進行真槍實刀幾個回合的真較量……這樣我們定有勝算!”
一籌莫展的辛嘉聽了正值不惑之年的西蒙亞將軍的睿智建議之言,眼光豁然一亮,隨後又若有所思提道,“何以見得他就會接受邀戰?”
“此‘黑海盜船’作案團夥,終身以竊盜謀生,定是嗜戰、自恃之徒啊!微臣的建議,辛嘉陛下何不試試無妨?”
“奪穆老賊手段卑鄙、可惡,能與他真槍實刀一戰對峙,何不快哉!”
“微臣有八成把握他會接受我們的邀戰,到時候就要見識、見識我們的真本事了。”
君臣兩人商議方案既定之後,一旁聽罷暗自揣摩的布尼卡開口了,“辛嘉,這老賊的手段卑鄙、可惡,不需要您親自出手,還是由我金甲火焰金獅來對付他吧!”保護主人辛嘉的安全是布尼卡以生以來的職責,不假思索地想從辛嘉手中搶過既定的棘手對手,這也是情有可言。